“嗯。”
护士笑着,“流质是不太好吃,你稍微喝点汤,也没关系的,换换口味。”
“好。”
梁辀敲了敲门,门缝里,看见护士正在将餐具摆在小桌板上,她回头看到自己,笑了笑,随即同纪月说,“那我先出去了。吃完了,再叫我,我给你拿晚上的药。”
纪月面前的小桌板上,除了医院的病号饭,还有一个白色的陶瓷碗,里面是浓白色的汤水,还能闻到药材的香味。
瞬间,他觉得,自己手里拿着的保温杯,有些无足轻重了。
可她眼睛却很尖,一眼就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带的什么?”
“给你炖了点汤,他随手放在柜子上,却没再提,“晚饭还没吃呢?”
“什么汤?”她知道他在逃避,不给他扯开话题,“你不拿过来,我怎么喝呢?”
“我随便弄的,”他走去沙发旁,重新搬了张椅子过来,“你们家里都有厨师,看着就有营养,你先喝了。”
她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眨了眨眼,“有营养,那给你喝呗。”
他觉得有些好笑,动手帮她把汤盛到小碗里,随口回了句,“那我喝了,你喝什么?”
“我喝你带来的啊。”
他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滞了,她露出好看的笑,“小船,你做饭水平虽然一般,但是我爱吃。”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句话,眼眶又不自觉的热了,开始变得湿润。
纪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那天之后,梁辀再也没见过宋霁辉,倒是阿银,经常送点汤汤水水的东西来。每次来的时候,也不说话,放下东西就走。
出院后,她也没有再回徐汇滨江的尚海花园,而是在五角场的凯宾斯基酒店包了间套房住下。出院那天,公司来了不少人,周秘书手里还抱了一大束鲜花。人一多,梁辀就不方便出面了,他只是在医院门口等着,看到她公司的商务车开出来,才跟了上去。
他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收到她的微信“他们走了”,他觉得自己这时肯定冒着傻气,光看着微信就能笑。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拿上副驾驶座位上放着的花上楼了。
房门一开,纪月就看到他手里的花,“我这里花都摆不下了。”
梁辀笑着,把花送进她的怀中,“出院快乐。”
“谢谢。”她低头闻了闻,都是她喜欢的花果香型的玫瑰品种,每一朵都开的是正好7、8分的程度,“很漂亮。”
套房里已经有了很多她的常用物品了,大概是周秘书收拾的,窗边的写字桌上,显示器和笔记本都已经摆好,插好电源了,一副准备常住的样子。此时,她也换了身家居服,手上的绷带拆了,换成了白色的医用敷料,一块一块,也挺显眼的。
她手里的花刚放下,就感觉到整个人被人从身后拥抱住,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
他的埋在她的脖颈间,“我很想你。”
“我也是。”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像似想转身,刚动,就感觉到背后的力道加重了,还有他低沉的声音,“别动。这样抱着就好了。”
“梁辀,你不亲我吗?”
他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
“就这?”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差不多了,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就别控制了。”
他笑着,没有回答她。
她哼了声,“你不想做吗?”
“想。”他又亲了下她的脖颈间,他的唇瓣流连在她细腻的皮肤上,“但是,你刚痊愈。我做不出这种事。”
“好吧。”她难得乖顺,任由他这么抱了会。
纪月去洗澡了,梁辀替她整理衣帽间,刚才她为了支走周秘书,行李箱收拾了一半,还摊在地上。他拿出衣架,帮她把衣服按照类型和颜色,由浅到深挂在衣柜里。刚做了一半,听到她喊了句,“梁辀。”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赶过去。花洒开着,水蒸汽慢慢蒸腾起来,朦胧不清中,她正一丝不挂的看着自己,“梁辀,医院里都是护士帮我洗澡的。”说着,她举起贴满敷料的双手,给他看,表情一脸无辜,“不是故意折腾你的啊,伤口不能碰水。”
他走过去,拿起花洒,浇在她赤裸的身体上,水珠随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滴下来,汇聚在乳头上,他弯下腰,一只手拿着花洒,一只手避过她的胸部,擦拭她的身体。就只是这样抚摸在她的肌肤上,她都忍不住颤抖。
她低下头,看他的表情,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她有点想笑,“梁辀,你洗澡都那么严肃吗?”
“闭嘴吧你。”他回了句。
她笑得更厉害了,视线往下,他胯间早已胀出一个大包。
“转身。”
她乖顺的背过身,没有视觉,可感觉却被放大了无数倍,感受到他抚摸自己的腰窝,自己的臀部,然后是大腿。
她慢慢俯下身,“梁辀,这样,你都能忍住。”
他放下花洒,才发现她的姿势换了,双手撑在瓷砖上,浑圆的屁股撅了起来。
水流声盖过其他的,她没听到他说话,顿时间,觉得没意思极了,刚想起身,感觉到双腿被人顶开,随后,就是粗长的肉棒,塞进她的身体里。
那一刻,她忍不住扬起脖子,喉间发出舒服的叹息声,身体被他塞满了,一种满足感,瞬间从生理传到心理。
他从身后环抱住她,手掌覆在她的双乳上,他粗喘着,感受她身体里的温暖和紧致,情不自禁地跟随着自己抽插的节奏,重重地揉搓起来。
她的下体不自觉收缩着,紧紧箍住他的肉棒,只是那几下,就被抽插到了高潮。他低下头,一口咬住她的脖颈。
“梁辀,射进来。”
他哑着嗓子回应她,“好,都给你。”
那时候,他们都没意识到,身体可以被治愈,心理呢?
纪月看着水流冲在自己的手上,她心口萦绕着梦里那种感觉,捅进人身体里,穿透血肉,穿透器官。她手上的伤口都痊愈了,愈合的很好,可一被水泡过,新长出来的皮肤明显发白。
她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手背上的伤口开始变红,好像血液覆盖在上面,她开始用力地搓了起来,可越搓越红,她抬起头,发现花洒里流出来的,竟然都是血液,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冲进她的舌尖。
她扶着墙,开始干呕,她将手指塞进嘴里,触碰到下垂体时,她的胃开始翻江倒海,涌出喉咙,胃酸灼烧着她的喉管和口腔。
她低头看,脚边,吐出来的是一块一块血红的内脏。
“纪月,你哪里不舒服?”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伴着梁辀说话的声音,她突然回过神,水还是透明的,地上是胃里的食物残渣。
就在他要闯进去的时候,玻璃门开了,她披着浴袍,头上的水顺着发梢滴下来。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她,抬手帮她把湿发撩起来,“我给你吹头发。”
“嗯。好。”
他从洗手池下拿出吹风机,回到卧室时,看见她坐在床沿,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