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瞒你什么了?齐烨,你一大早的吃了炮仗么?火气这么大!”苏瑾说着,又拿过身后的软枕砸向齐烨,“出去!你给我出去!混蛋!你出去!”
齐烨将软枕挥开,他欺身过来压上苏瑾,脸逼近她,眸子更是直勾勾地望着她,似要望进她心底里去似的,“什么意思,我也想问你什么意思,阿瑾。”
“你不想生我的孩子,大可同之前一样拒绝,何苦应承了又背地吃那虎狼之药?你就这么狠,呵,就这么狠?”
“你怎么狠得下心呢?啊?那是你自己的身子啊!”
苏瑾震住,瞳孔张大,齐烨以为她这反应是被自己戳破后的惊惶,他闭上眼,不忍再看这张让自己心动的脸,更不忍再看她骗他逢迎他同时也拿他当猴儿耍。
“你总是骗我。”齐烨自嘲地笑了笑,“不止骗,还利用。”
“宣德殿里假意逢迎,为的,是了解朝政;围场里仓惶垂泪,为的,是迫我除掉仪亲王;王府外深夜来访,为的,是使我降下对齐宏的敌意。这一桩桩一件件,端的是好算计。”
“可是阿瑾,如果不是我喜欢你,你这些算计,又如何使得成呢?你就是依仗我喜欢你,呵。”齐烨话说到这,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心头,他从苏瑾身上移开,步子倒退地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继续说着憋在心中良久的话,像要一股脑把悲伤给倾泻彻底。
“我怎么忘了,呵。”齐烨手往眼角轻轻一抹,抹去那未及出来便没了踪迹的泪,“你都可以把齐塬杀了,又怎会没有狠辣心肠对自己下手?”
苏瑾听着齐烨这一连串的话,眼泪在面上纵横,“你原来,都知道呀?”
发声极轻的一句话,风一吹,话音便散了。然齐烨因为习武的缘故,耳聪目明,他将苏瑾这话听得清晰,但也只是清晰罢了,因为,他不想再同她说话了。
他不能再看她,不能再同她说话,他怕,怕自己心中这泼天的怒火与戾气全部爆发出来,那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真是可笑,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怕自己会伤到她。
连她自个都不在乎会不会伤到自己?他还在乎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