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泼墨一般浓重的黑渲染了天际,夏夜里,少年窝在净房内的木桶,正细细地擦洗着身子。屋外蝉鸣声渐响,他靠在木桶边沿,两手展平,有些昏昏欲睡。
身体突然泛起一股不自在,楚言蹙起眉,直觉有人在看自己,他连忙转过头,一望,窗是合紧的,又一转回去,却发现侧门开了道小口。
楚言沉下身子,往水里钻,两手也攀在了腰间握成拳状。他很不安。
“喵呜~”
缘是有野猫经过啊。楚言宽下心神,又抬脚跨出木桶,走到屏风外拿起衣衫往身上套。
背部酥麻,肌肤上起了成片的鸡皮疙瘩,楚言咽了口唾沫,但很快便大叫着跑了起来。
是谁?是谁在后面摸了他的背?
仓惶逃窜的楚言手触到了门栓,却被后方之人攥住,扯着他往回带,他连忙挣扎,心里的惊惧则越来越重。
这样粗粝的手掌和宽厚的臂肘,会是谁?干杂活的仆役,还是,他的,继父?
脸被扳转过来的刹那,楚言的心便跌到了谷底。
“言言呐,阿爹抱抱,抱抱哈,嘿,瞧你,咋抖这么厉害呢?怕阿爹啦?”
“爹,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望着面前少年细嫩的身子,看他发间还滴着水,水珠往下淌,掩入锁骨处,不由放缓了呼吸,心里也燥起来。
他肖想这小家伙身子有几年了,应该说,促使他赎回他母亲的关键,就是他。
楚言见继父望着他的目光灼热逼人,心跳得又乱又急,他使劲地拽着胳膊,想从继父手中脱身,却敌不过他的劲道。
“放、放开!我,我要回房睡啦!”
“没大没小的,连爹都不喊了?爹抱抱怎么啦,爹还要亲上几口呢,言言啊,爹这是爱你,明白吗?来,别倔了,乖乖让爹亲几口缓一下。”
“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我爹已经死了,呜呜,他死了!娘,娘,姐,来人啊!来人!救唔”
“臭崽子,养你几年还养不熟呢哈?!碰碰怎么啦,就哭天抢地的,真他妈净给老子扫兴!”
楚言双手被捆,又被浴巾堵上了嘴,他木木地看着素来宽厚仁爱的继父变了脸,浑身都僵了,只觉自己被一盆冰碴子给浸了个透。
当衣衫被扯下,男人的大掌揉捏上他的臀瓣时,楚言也急红了眼。这个时候,他其实是想哭的,可他想起了生父。
“男儿有泪不轻弹,咱们言言啊,要习武,要学会保护家里的女人,要坚强,明白么言言?”
爹我没用,我真的没用。我不仅荒废了武功,还拖累娘,把她害了。我没用啊爹!我还认贼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