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的吕寅语气轻柔而充满敬意,他们相隔太近,她想不听见内容也难。
“阿寅啊,妈妈到学校门口啦,你什么时候出来?”妇人的声线端庄大方,可以想象平日是怎样的养尊处优。“麻烦您站一会,我这马上下楼。”
他从未细细谈过自己的家庭,她也没兴趣问,毕竟每次见面只有两种情况:正襟危坐的复习和野火燎原的欢情。但这个学校的人,除了她这位半路插班的外地后进生,哪个不是出身得体呢?
简短的对话之后,少年利落地挂断电话,她细嫩的手指跟着从他衣服中恋恋不舍地滑出来,青葱般的指尖轻柔地点上他鼓动的喉结:“那吕寅同学先走吧,我还得等半个小时。”他没推辞,交代好复习顺序后重新背好包,转身走到门口,朝她挥手告别。
“周末记得想我呀,阿寅。”刘墨绯乖巧地向他眨眨眼睛,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少女的娇俏。他很喜欢她这样叫他,也跟着笑了笑。
略显凌乱的器材室只剩下她单独一人,女孩百无聊赖地扯了张垫子下来,打算看看题册打发时间,虚掩的门却“吱呀”从外头被打开。
迷茫地抬起头,她正想着是否是吕寅有什么东西遗忘在此,便看到了本该早就离校的少年。
刚直不阿的赵修函面色僵硬地看向房中斜靠软垫的刘墨绯,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学校没有明确禁止男女同学过密交往,可你知道和男生单独在学校里私会,可能被传成什么样吗?”
她以为他只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快速回忆之后发现并无明显不妥,索性懒懒支着身子,容色娇媚地回应他:“修函学长不要这么古板嘛,你也知道下周期中考试,有同学借我复习资料,难道找机会当面感谢一下也不行?”
他摁亮熄灭的手机屏幕,正中间是宝格丽托帕石珠宝的官方展示图,与他左手掌心光华流转的坠子近乎完全相同:“这坠子是你手链上原有的吧。今天和他在这见面只是为了感谢,那么昨夜呢?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