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谏,你在外头乖乖等着,不管我出不出来,你都不准进去,听到没有!”
祝君君下了马,把缰绳系在一旁的老树上,口气严肃地关照着她的竹马小相公。
被拒绝同行的袁少谏非常不乐意,道:“不行,姐姐,我要跟你一道去!我在百花谷学过武了,我能帮你的!”
祝君君心知前路凶险,不是一个小孩所能应付,即便袁少谏天赋出众,也不该拿命开玩笑,便佯怒道:“你才十二岁,你着带你去送死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十二个时辰之内,若红雾散了,你就回太吾村去等我;若没有散,你……你就回百花谷找蒋掌匣,他会安顿你的,知道了没有!”
“姐姐,我……”
“就这么说定了!”祝君君训斥完,便摸了摸袁小鬼的脑袋,又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算是给了他一颗糖,“你要听话,以后就还是我的好相公。”
袁少谏暗暗捏着拳,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不济,跟着去了说不定还会拖累祝君君,不得已,只好点头应下。
祝君君安置好了袁少谏,掏了掏行囊,从中取出几瓶这几日里匆忙做出的抗毒药剂,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没再多言,抬步便朝那诡谲红雾迈了进去。
***
剑冢囚魔木的BOSS名血枫,虽只是相枢的一个化身,但他的来历并非无中生有。
相传蚩尤被黄帝剥皮抽筋而死后,手脚上戴的镣铐血迹斑斑,被抛掷后落地化为鲜红枫林,便是这血枫了。
祝君君一进到红雾之中,贴身藏着的剑柄便开始微微发烫,同时视觉、听觉也受到了严重的干扰,耳边除了腰间挂的毒铃在震个不停外,也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祝君君走了几步回头去看,发现身后早已是一片红茫茫的雾瘴,哪里还有什么来路。
红雾笼罩之处根本就是与世隔绝。
祝君君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她没法两眼一闭把这事儿晕过去,因为一旦血枫到达太吾村,她这条命就算是没了。
祝君君强迫自己放缓呼吸,咬紧了牙关向着红雾比较浓的地方深入,走了大约两里地,方向就已经完全迷失了,目之所及除了鲜红如血的雾瘴外再无其他。
为了缓解心里的不安,祝君君开始在心里和剑柄对起话来:
这个BOSS和游戏里有没有什么区别?
打赢了就没什么区别。
剑柄一贯的言简意赅。
祝君君:……打败了不也没区别吗?!都得传剑换人呀!
如果你指的是他的技能、属性、装备之类,那也没有区别。
一定要说区别的话……
他可能比你想象的恐怖。
祝君君:……
行吧。
总之,硬着头皮上了。
祝君君也懒得多想了,使出身法,脚程加快不少,一直前进了约莫四五里地,眼前的红雾终于有了明显改变——
在变得更加浓重的同时,还有一股难言的刺激性辛味。
往好听了说,像是把成吨成吨的朝天椒晒干炒熟磨碎后扬了,往难听了说,就是带着血腥气的超级辣味,又辣又呛,喉痛发痛、眼泪汪汪。
祝君君拿出块手帕捂住鼻子,但那味道穿透性极强,无孔不入地往她鼻子里钻,把她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辣得愈发不济。
她苦中作乐地猜着,这蚩尤之血所化的血枫究竟是重庆人还是川蜀人,这么爱吃辣的么?
去屠个村还得来个辣飘十里?
辣是一种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