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来吧。”家入翻了白眼,举起双手做出“尽力了”的样子,放任你满脸绝望的直面帘幕后。
没有绷带没有发胶也没有特效,病入膏肓的重症患眨着眼睛中气十足声线清爽张嘴就来,“硝子说你是我老婆?”
一时喘不上气。仿佛瞬间重返某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又被无形的大手像棋子般捏着摆回命运的交叉口,
“不不不不不!让五条先生误会了真对不起,”你咽了口口水后坚定表示,“我是为应聘医务室辅助工作才过来的!初次见面,您不关照也没问题。”
九十度鞠躬后你猛然后撤,蓄力作势准备一个健步夺门而出。
不可避免的,你与同样认定时机成熟应当立刻走人的家入争抢了一番逃命最短路径。你们两人在医务室门框边发生激烈肢体冲突,为谁能先跑出去谁不得不处理烂摊子大打出手。
“你是医生!医者仁心懂不懂,救死扶伤听说过没。”你说话时因被推着下巴仰着脑袋口齿不清。
“你不长眼!自己非要招惹傻逼,现在傻逼神经病犯了别想撒腿就跑。”家入说话时因被半锁喉呼吸不畅。
这是,坠机前最后一个跳伞包、六道里最后一根蛛丝、断崖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谁先跑路升天谁就能把粗大糟心扔给另一个垫背的倒霉鬼。你并非心狠手辣的亡命徒,但既然命运慷慨特供了二次选择的机会,
谁爱入地狱谁入,反正你不入。这不是假如给你三日光明,这是苍天有眼,是平素积德行善修来的福报——
随即,高专唯一的校医姿态别扭着,亮了亮白大褂内襟里挂的一排小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