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对不起又添麻烦了。坐在对面的人说您不必见外。
你说这么晚还来叨扰实在太不得体,但也是出于身不由己,还望您海涵。
坐在对面的管家说没关系您无需这样客气,人老了,近年来经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纪耳背的厉害呢,拜夫人验证没有听力衰退真是感谢都来不及;更何况您来的时间刚好,本就是半小时后开始每日工作,所以真是谢谢您。
你知道夜夜叫春响彻本家,方圆五十公里内是个人只要神经中枢还通电讯号就都天天听生放;但你不知道现场观众人均京都风骨张嘴就能当面暴击绝世阴阳。
绝对是积怨多年。你牙缝抽气,坐着鞠了半个躬说真对不起。
笼在暖黄色的台灯下,坐在矮桌前的管家脸上每条沟壑都更显苍老。老人家正远远举着自己刚记完写好的笔记小本,戴起茶色的无框老化镜,眯着眼边点头边核对,“……最后是通名对吧。明白了,您请放心。”
管家刚要把本子放下,你补充说“还请麻烦您提前与本家私户的经理人知会一声”,老人家笑着点点头;管家又要把本子放下,你小声问“刚刚您提到的就医相关是否也是隶属……”,老人家笑着摇摇头;管家再要把本子放下,你想起来,忍不住又开口,
“关于実家那边,会不会太添麻烦呢?找不到人肯定会过来,而他们撒泼打诨起来还是极棘手。如果会让本家难办的话……”
“夫人,”老人家打断你,并总算把手里的小本子放回桌上,话说的慢慢的,“请容我在此感谢您对本家的关心之情。不过您或许应该清楚,我们也不是对谁都像这样包容呢。”随后颔首补充“当然会看在您的面子上”。
——cosa
nostra是吧。真对不起这些年活得太舒服了,只记得是一群动不动就热泪盈眶的快乐傻子,完全忘了御三家也不是靠若主单推人们应援办起来的草台班子大邪教。
尘埃落定大决战的尾声,顾不上为他人的只言片语害羞害臊不好意思难为情了。老老实实欠了欠身,你听见管家问“您还有要补充的么”。
刚要摇头又想起来,毕竟现在不问以后就没机会。所以你说困扰不解很久还请您解惑,“不阻止就罢了,包括之前的和服也是……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怎样的考虑,本家才会同意这么荒唐的事呢?”
反手指指自己,你眨眨眼。
管家坐着鞠躬,笑的更真诚了些,说“我们相信若主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