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呢,过于受欢迎什么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啊。”重新坐回来箍的紧了点,男人边伸胳膊开龙头添热水边说,“别人追我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她们自己的事好不好。虽然怎么看人家都不像没人气的单身废物吧,被误解我也很头痛诶。”
好像这样一来,便可以随便定义成又是一场你小心眼搞出来的乌龙闹剧,天大的矛盾就又都可以被粉饰太平忽略不计了。理直气壮厚颜无耻的一股脑说着强盗逻辑,你试着忽略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背景的流水音。
累的不得了,很多时候静下来都会不小心哭出声。没意思。就是乌鲁克城的伊娜娜也受不了胡鲁乌木上的花蛇,就是焚燃的鹿肩骨也指出伊邪那美命先言则不吉。
喜欢便是一个人闲晃悠时看到路边新开的店、穿着衣服皮鞋滑稽的小狗、看见一朵奇怪形状的云,都忍不住的想告诉某个人。这样那样的心情堆迭在一起,以至于最后梦醒时分狼狈的收敛都看起来过于可怜。
“请别说了,反正最后也会变成我无理取闹‘突然发脾气’。”你下意识叹了口气侧过脸,任对方帮你把湿淋淋的头发别到耳朵后边,“有想过么,如果当年没和悟在一起,可能现在我也会是很出色的咒术师?或者哪怕放弃不干了,也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可以的薪水节假日会和朋友去四国之类的地方疯玩一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自己的存在都模糊不清吧。”
“这就又开始不讲道理了哦,无论是想做什么,完全没有拦过你吧?”他挑着一边的眉角看你,你半扭着身子把额头抵在他胸口,
“悟会不知道么。喜欢你有多难姑且不论,哪怕只是在一起,也是一件好难好难全年无休的辛苦差事。”
哪怕有差不多安排分明的日程,时间线里还是充满了太多“说走就走”,拥堵了一堆“一时兴起”,填的全是“突然出现”。任凭做了如何万全的准备,任凭规划的多明明白白,还是会被搅得一团乱——西西弗斯都得婉拒。
电影看到一半接到电话要离开,工作做到一半人冲回家里要做爱,睡觉睡到一半听见客厅稀稀疏疏响——总不能深更半夜放任刚回家的王八蛋自己翻冰箱吧。因为说着接下来几天可能在家,所以一切活动给祖宗让道全部推掉,然后刚被拎出门美其名曰二人世界,不出十五分钟挨千刀的伊地知就会出现——有多烦人。自己灰溜溜无所事事胡逛时简直羡慕地缚灵——最起码这样的诅咒总不会遇到不开眼的讨嫌人追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吧。
“没拦着”,话说的多轻巧。如果你也去做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咒术师,那真说不好一年到头能见几次;如果你也朝九晚五搬砖应酬老老实实当工薪族,那生活里连给这个人挤出来的富裕时间都不会有了;哪怕像现在这样全天候待命,把全部个人价值都系在另一个家伙身上,也不可避免患得患失,总有一天会遇到独立又火辣开朗又可爱的女性被忍不住吸引吧,毕竟世界这么大。
为了能争分夺秒的在一起,为了尽己所能给永远无法对等的天平找补,所以总要牺牲掉一个人的全部自己。总不会是他,那只能是你。所以哪怕说着“大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这种漂亮话,谁不知道关系的建立基础本就是接近临界点的妥协退让和牺牲。所以成本越堆越高,越收拾越狼狈困窘。
问题千千万,只有唯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