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语气皱巴巴道:“身体挺好,也没断。”
钟弋把毛巾放在桌子上,拿起水杯递给楚初,按了四五片内服的药在她手里,语气很硬:“水和药一起吃掉。”
楚初接过水杯,瞧着钟弋紧锁着的眉头,后知后觉的发现:“你在、生气嘛?”
钟弋听着楚初奶声奶气的问话,是在生气的他被她这声音冲散了五分,只是点了点头不说其他。
楚初将药片吃进嘴里,就这水一起咽下。
喝完卖乖的张了一下嘴巴,手指指着嘴巴道:“你看,我吃完了。”
钟弋头很疼,特别是太阳穴那一块,有血液很快速的在循环。
他再次点了点头,拿起桌上被他放下的毛巾,继续敷着楚初的脸颊。
得了便宜,楚初自然一直在卖乖,她脸颊上的烧热也被冰敷的舒服了不少。
她直视着钟弋,
不免想到她现在肿起来的眼睛一定很丑……
想完,她嗡动了一下鼻翼,问着她比较关心的问题:“你今晚,要留宿吗?”
钟弋迟疑了几秒,看了另一侧手的时间。
现在已经凌晨12点了。
楚初见钟弋在犹豫,赶忙道:“已经很晚了,你要不就留下睡吧,你床,我沙发。”
钟弋犹豫:“我留下,对你名声不好。”
楚初说:“又没人知道。”
钟弋是还有很多话,想要跟楚初说,比如劝退她不要参赛!
钟弋换了一下毛巾相贴脸的位置,也换了话题:“那比赛呢?你能放弃吗?”
“……”楚初摇了摇头。
钟弋看到了,神色变得凝重:“今天海选你就被打成这德行,越往后对手越厉害。你想怎么办?”
楚初想也没想说:“我竟然选择参加,只会有输掉比赛,不会有退赛。”
真是倔……
钟弋腹诽。
“你这倔脾气遗传的谁?”
楚初认真想了想,“应该是我爸爸。”
钟弋:“那你爸爸在犯倔的时候,你妈妈怎么做的?”
楚初回想从前,颤了一下睫毛:“她一般很生气,说不过爸爸都由着他啦。”
钟弋将毛巾拿掉,放在了楚初的手里,“你自己敷。”
楚初看了一眼手里的毛巾,肿成一条线的眼睛,委屈的皱在了一起:“钟弋,我看不到……”
钟弋不理会她的话,只是道:“你要是一意孤行,往后不止会看不到还会失明。”
楚初被怼的无话可说。
以她的本事,起码可以进击到亚军,现在放弃多少有点可惜。
亚军也有4万呢……
钟弋见楚初垂着头,刚硬起来的脾气,瞬间软了下来。
他想了想,说:“往后我教你格斗吧。”
“!”楚初惊的猛的抬起了头:“真、真的吗?”
钟弋重新拿过毛巾,再次贴在楚初的脸上,“嗯。离下次比赛还有多久?”
楚初赶忙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十天后!”
“晚上放学我来找你,写完作业练格斗。”钟弋:“明天我给你请假,你在家休息。”
楚初:“五天后月考,十天后小组赛……怎么觉得我往后的日子有点难过。”
钟弋:“月考是必须过得,你的小组赛过不过都一样。”
楚初不赞同:“才不对,它们一样重要!”
钟弋:“因为能给钱?”
楚初开玩笑道:“不,不半途而废是我的人生信条。”
“……”
钟弋勉强相信了一下,“那你明天顺带写写卷子。”
楚初能感觉到钟弋心情好了不少,她忽然不理解,钟弋为什么生气呢?
她想挠挠头,想理清为什么?
可是,她想不通。
索性直接问了出来:“钟弋,那你还生气吗?或者你为什么生气呀。”
猛的被这么一问,钟弋脸色僵了僵。
是啊。
他为什么生气呢?
钟弋心颤了一下,稳重的看了一眼手表,“太晚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明天晚上我再来找你。”钟弋起身,将毛巾放在了桌子上。
楚初舍不得:“就、就走了吗?”
她想留下他。
钟弋走到门口嘱咐:“门锁好,一个人注意安全。”
“啊……”楚初想留下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钟弋却直接离开了木屋。
楚初起身追到木屋外,在木屋的屋檐下目送着钟弋开院门。
院门快在关上的那一刻,楚初喊道:“钟弋!”
钟弋停住了脚步,“怎么?”
“雪太大了,你拿把伞吧!”
钟弋朝屋檐下的人看去,虽然她眼睛肿着看不清她闪烁的是什么光。
但莫名地钟弋感受到了不舍。
味道很轻,却让人措手不及。
“好。”钟弋答应着返回到院里。
楚初提醒:“伞在工具旁。”
放工具的地方在书桌边,能看出来是建筑师使用的工具。
钟弋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他进屋寻找,也没用多少时间,顶多一分钟不到。
钟弋拿着伞走到屋檐下,他动作着打开伞,状似无意的说:“一个人在家不要怕哦,门一锁,谁都进不来。”
“……”楚初否认:“我才没有怕。”
钟弋浅笑:“好,你最勇敢。晚安。”
楚初目送着钟弋离开。
迟迟的没有回一句,晚安。
当影子都消失后,小院里寂静无声时,楚初才正视自己的心道:
“一个人,有点孤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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