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浓在远洋轮渡上便过了四个多月。
她到达英国时,正是凄风苦雨之季,凛冽寒风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冻得人手脚冰凉。
正如白露浓之心情,难见太yAn。
她算着日子,陈华裳该出嫁了罢。
一思及陈华裳会穿着喜服嫁给他人,白露浓便心如刀绞。
她明白陈华裳心中道德l常之地位根深蒂固,难以做出抛弃父母的私奔之举;
她也知晓自个儿伊始强占陈华裳之法子是为卑鄙狡诈,叫人心生怀疑也属正常;
她也理解两位nV子在异国他乡、风雨飘摇之际难以安家,毕竟她只给了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能否实现呢?
白露浓收拾心情,入住了牛津大学的校舍。
英国的食物难以下咽,满足不了中国胃,她又忙于学习,轻瘦了不少。
白露浓的同窗大多是十岁的白人少年,她是东亚面孔,年纪也虚长几岁,遭人白眼排挤也实属正常。同窗们为她取了外号“中国娃娃/瓷娃娃”,在她身后议论纷纷,恶意揣测她的婚配状况。
她全当听不见。
好在教授们一视同仁,时常夸赞白露浓写的文章言之有物、鞭辟入里、掷地有声,很是合适做学问做研究。
甚而,有教授为她申请奖学金,叫她不愁衣食吃喝,专心做研究。
……
留洋第一年便如此过去了。
新年时,白露浓去了l敦的唐人街,在一家茶餐厅里吃了饭。她与店主聊了半个时辰,说了来意,托人回香港时帮忙打听,江城来的陈家大小姐如今嫁给了哪位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