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空念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由于空语提前归来计划自然也跟着提前。羡繁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着好几天不见人影,空语明白像她这样的“神女”也不能老围着自己转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失落一阵。
奉国寺的粥棚和药棚早早支了起来,空语自然也是坐镇其中。他虽年轻又无法言语但好在写得一手好字,医术也说得过去。
直到一天早上。
空念像往常一样把熬粥的铁锅架好,熬至沸腾时突然架子木腿硌到碎石头伴随着清脆的一声满是煮沸米汤的铁锅就要倾倒。
片刻之间“砰”的一声铁锅被人徒手牢牢扶稳,皮肉接触烧热的铁器发出滋滋滋的响听的人一阵肉疼。
空念被吓得不轻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旁边的空语听见声音迅速起身桌子都掀翻在地急吼吼的跑过来查看伤势。
羡繁把铁锅扶正确认不会倒地后才松开手。嫩白的皮肉早已经被烙烫的潮红翻白手心红肿一片连带着手背到小臂部分也被溅洒出的米粥烫伤。
是有些疼但问题不大。羡繁低头看了看惨不忍睹的左手毫不在意的甩了甩。
空语在旁边泪流满面还是空念先回过神,一脸惊恐。
“你!你……”空念看出他二人对彼此的熟悉,但又注意到羡繁骇人的烫伤,“我……我去拿药!”
羡繁眨了眨眼迟疑片刻后用完好的右手拍了空语肩膀叁下。
“没事的,我没有事。”
‘怎么会没事!这……这手的皮肉都烫掉了!是不是很疼……’
羡繁目光沉沉,空语现在可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仿佛被烫到的是他自己,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悲伤溢于言表。于是羡繁果断的回了两个字惹得空语更伤心。
“……很疼。”
“呜呜呜哇……”空语哭的喉咙中传出呜咽声像是被砂纸打磨了,难听的很。
空念从禅房内跑出开春的天气硬是搞得满头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药!快!快上药!”
两人将羡繁围住,空语小心翼翼的捧着受伤的左手上药。清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暂时缓解了疼痛可羡繁又总是时不时喊疼空语急得不行,动作轻柔的仿佛在给气泡上药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碰破。
空念默默站在一旁。傻子都能看出来二人之间有多熟稔,这种踰矩的举动做的都如此自然可见自己这位师弟是“闷声干大事”了。
羡繁自然瞥见了空念一脸菜色。
左手被包扎的很完美,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以前在紫薇垣也受过小伤但北辰法力无边的手一挥伤口就全好了,羡繁反复翻看自己的手新奇得很。
空念的脸已经黑成锅底刚要说点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大师……”
叁人齐刷刷的向声源处看去,是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女童头上还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揪儿不少碎发散出来没扎进去一看就是她自己扎的。
“我……我外婆病的起不来床……是隔壁家婶子告诉我奉国寺有会医术的大师……求求二位大师救救我外婆!”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就扑通一声跪地直愣愣的往满是沙土碎石的地上磕头,声音砰砰磕的也快等空语空念二人去扶已经磕了好几个了。
“空语你陪这位小施主去一趟吧。那位姑娘就……”
一回头空念不见人影,可一旁的空语却能看见他立刻领悟到。
(我现在就去。那位姑娘可能走了吧。)
空念面色一凛道:“……等你回来我们再谈。”
空语被领着走一路心神不宁。果真纸包不住火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已经不能留在佛门玷污佛祖了,如此一来还俗请求提的顺理成章只怕是得受些皮肉之苦。
“你为什么要去。你的摊子不是得病人自己来看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