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荆婉容也察觉到阿遥对她的态度变化了。
可能是之前不管不顾掐她脖子那件事的影响,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向她示好,另一方面,他在她面前卸下伪装的次数更多了。
她对此没什么感觉,或者说她根本无所谓阿遥对她什么态度。他在她面前一直藏不住杀意,她也不懂他怎么那么戒备他人。
其实无论阿遥怎样,她都会履行承诺,帮他在宗内为媱娘昭雪当人证的。
媱娘虽然间接破坏了她的家庭,但她却没有多大的怨恨。相反,看到媱娘用儿子的生日作为密码,她在内心甚至还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母亲。
想起阿遥之前问过自己,是不是觉得妓nV的儿子廉价恶心,她对他的过去生出一点好奇。
离开醉春楼时,荆婉容看着阿遥戴上斗笠和面纱,忍不住开口:“你小时候一直在醉春楼长大?”
“是的。大人也觉得荒唐吗?”阿遥笑了笑。
“有点……在这里的生活感觉怎么样?”
阿遥露出怀念的神sE:“娘和其他人对我都很温柔……在没有客人的时候。”
“那些客人很凶吗?”荆婉容有点好奇,“跟我多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吧。”
去春时宗的路上无聊,正好听故事打发时间。
“何止是很凶……”阿遥低低地笑起来,“大人,接下来的故事,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说。可能会有点吓人哦。”
隔着一层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罗帐,男nVR0UT重叠的影子若隐若现。
喘息和哀求声带着暧昧的sE彩,透过紧闭的房门,从门缝中微微泄露出来。
斐珧背靠着门蹲在门口,小小的身T蜷成一团。他鼻子以下的部分埋在臂弯里,抱住自己,垂下眼盯着地板看。
“小家伙,怎么蹲在门口?”一位姑娘刚送走客人,回来就看到他蹲在着。
“客人在里面。”斐珧闷闷地回答。
“……那也别在门口呀,到姐姐这里来等吧。”
“没事的,我……”
他话说到一半,门忽然被大力打开,客人提着K子走出来,一眼就看到摔在一旁的小孩。
“媱娘的儿子?真下贱。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杂种。”那客人啐了一口,“脸倒是好看,以后出去卖估计b你娘赚得多多了,哈哈哈!”
门内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客官真是的,都说了是小杂种了,还和他计较。”
斐珧默不作声地扫过他的脸,丑,一看就不可能是他爹。
他稍微放下心来。
“你那是什么眼神?”客人一巴掌甩过来。
门内的声音这次带了些急切:“阿珧,进来!不是都说过不准在门外蹲着了吗?扰了客人的兴致要怎么办?”
“对不起,娘。”
那客人看到母亲训斥孩子,也没了乐趣,随手把他扔到地上就走开了:“媱娘,下次来别再让我看见这小杂种!”
“是……”
斐珧爬起来,低着头默默地进去了。接着“哐当”一声,木门重重关上。
媱娘从大红的被褥中探出半边身子,她浑身是汗,露出的肩臂上青青紫紫,发丝凌乱地贴在脸庞上,喘了几下才开口:“阿珧,到娘这里来。”
他顺从地走过去,把自己被打的半边脸凑到她伸出的手掌上。
“疼不疼?”媱娘Ai怜地抚m0他的脸颊,“下次别在外面等了,乖。”
斐珧不说话,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Y影。他缓缓把手叠上她的,轻轻地摩擦。
媱娘看着他的脸。面前这个还未完全张开的小小的孩童,随着时间的流逝,可Ai的脸上已经开始显出一些魅惑和g人之sE。
刚刚客人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她心中危机感逐渐浮现。
“阿珧,你想修炼吗?可以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想。”斐珧摇头,“我要一直陪着娘。”
“修士的地位会b我们现在高得多,而且还能帮娘做很多很多事……”
他歪头想了想:“那娘教我修炼吧。”
媱娘苦笑,她一动用灵力就会被濯丽泽发现,只能在这一方囚笼中活活等Si。上次跟着那穷书生偷溜了出去,半天不到就被她察觉,最终还是自己跑了回来。
“娘虽然不能教你,但是……”她从床下暗格中cH0U出几本书,“这些,拿去看吧。”
她不确定儿子是否有修习合欢术的天赋,不过将来进入春时宗总归是要学这些的。
斐珧接过书,没有动作,视线掠过她青紫的皮肤:“娘,要我帮你吗?”
身上恶心的粘腻感和虚脱感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媱娘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面对着早熟坚强的孩子,她更感到自己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