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恩突然出现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我不由得有些紧张。他是里瑟尔森的秘书之一,也是唯一一位我接触到的,和里瑟尔森的工作又关系的人。
肖恩站在一辆黑色的宾利前,见到我露出了客气的笑容。我回以微笑,歪头看向车窗。贴了单向膜的窗户看不见人影。
“先生不在。”肖恩走到车尾,为我拉开车门,“他让我接您去另外一个地方。”
这几日通话时,里瑟尔森都没有提到今天会让肖恩来接我。这种类似于突袭的安排,不得不让我多想。
按照安诺维洛说的,里瑟尔森随时都能知道我计划的毕业去向。但无论如何,里瑟尔森能查到的只是我没有申请美国的公司和大学,只要我的解释合理,也不是不能把他糊弄过去。
我坐在车后座闭着眼假寐,大脑却将我能想到说辞编了一遍又一遍。
车停到了市中心的一栋摩天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肖恩带着我坐内部电梯直接上了顶层的停机坪,一架直升飞机正转动着螺旋桨发出着巨大的噪音。
我被安保和肖恩两个人提着上了直升机,我在直升机的风场里几乎是寸步难行。
我不是第一次坐直升机了,之前在和家人外出旅游的时候,也做过景点里的直升机,但在城市上空飞行还是第一次。我带着降噪耳机,隔着窗户看着城市里的一切逐渐变小,看着平日里看不见的高楼的全景,看着晚交通拥堵的车流变成了蚁群,心底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我其实应该是蚁群之中的一员。
直升机上的行程乏善可陈,我吃了肖恩提前为我准备的我喜欢的品牌的快餐。小别重聚,今晚对于我来说肯定是个体力活。在高分贝噪音的环境里飞行了四十分钟左右后,我们到了另一栋高楼的楼顶。
停机坪,内部电梯,顶楼房间,落地窗户,城市夜景。这些一年前对于我来说还遥不可及的东西,如今却再没了新鲜感。
里瑟尔森不在房间里。
我一个人无聊,打开房间里的幕布,投影了一部最近很火的电影。落地窗前的能容纳七八个人的豪华浴缸也是观影的最佳视角之一,浴缸旁有几筐新鲜的玫瑰花瓣,我把它们洒进了水里,又学ins博主点燃了大大小小十几个香薰蜡烛,关上了所有的灯。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舒舒服服地泡了进去。
只是这部电影名不副实,看到一半我就已经昏昏欲睡。害怕自己淹死在浴缸里,我果断去盥洗室冲了个澡,裹上了浴袍,睡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吻醒了。我鼻尖都是里瑟尔森的味道,于是闭着眼喃喃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是我。”他搂着我的腰,让我坐直在床上,一双大手不怎么规矩地在我身上游移,“好像更瘦了。”
白人饭加健身,我体脂率嘎嘎往下降,无论是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感觉瘦了,但实际上我体重还重了两斤。
但我没和里瑟尔森争论,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他就是想找个借口。
“那要惩罚我吗?”我伸出双手勾住里瑟尔森的脖子,眼神还有些迷离地看着他,“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