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丽萍认为自己是个顶幸福的nV人。
她年轻的时候被邻里亲朋说“心活”——当然不能从好的意味那一方面理解——无非是说她不安分,不肯老老实实地在乡下找个淳朴憨厚的庄稼汉,农时种地,闲时去工地上g上一季,像村里的nV孩一样过上踏实本分的生活。
她上学的时候就b旁人都聪明,成绩好到非要闹着爹妈去城里上高中,那时候大姐出嫁了,唯一的哥哥早也进了社会,家里是供得起的。
进了城,她倒完全不像个乡下人了,手里的茧一藏,就凭她baiNENg的皮肤,谁能看出她是稻田里走出来的姑娘。
她偏不要做一个跟大姐一样粗糙的nV人——她当然领大姐的好,只是不希望自己也一辈子困守在泥泞的土地上——于是她执意要念书,进了城也不愿意做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在青春洋溢的日子里,她剪短发,梳着大胆的男式中分;她看不上棉长裙,穿男士衬衫,宽松的K腰上扎一条细皮带;她书读得好,敢在课堂上和老夫子争问题的答案。
她不漂亮,不是城市户口,却围得整个县里的高中男生团团转。她已经构想好了自己的无尽美妙的人生,她要念师范——国家会有补贴,这样就不用再听那些穷酸亲戚们跟爹妈念叨养一个nV儿还花这么多钱——她要留在城里,她要找一个城市里的老公,逢年过节从城里大包小包地回家看望爹娘……
可生活永远不会给构想一个实现的机会。她高考成绩被人冒名顶替,老师同学都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爹娘在县里使不上关系。她在家大哭了三天,决定再考一年。结果她那走上社会的唯一的哥哥原来g的是非法的g当,让人抓进了局子。父母这下倒是能使上关系了,散尽了家里所有的钱把他捞出来。接着就是四处求媒,用家庭来让他安稳下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作为nV儿的地位,书是不可能再读了,她别扭地绝口不提自己作为nV儿的失望,背井离乡就去海边打工。在那里她谈过恋Ai,遇到了曾经海誓山盟现在却连脸都想不起来的人。
岁月蹉跎,在养殖场电子厂服装厂g了几年,一晃一晃心气就散了,她对生活不再是那种高傲的态度,最后还是通过父母认识了孩子们的父亲,平淡地结婚生孩子。
但她就连生孩子都b别人会生,闺nV儿子一下全齐了,两个孩子生来就有好相貌,尤其是nV儿,骨相皮相长开之后更是漂亮得不得了。两个孩子X格温顺,听话又懂礼貌,在教育上基本没怎么闹心过,儿子处事更是人见人夸,连她那个难伺候的小姨都赞不绝口。学习上更是不用说,儿子自觉又刻苦,nV儿虽然有点散漫但成绩也不差。
两个人更是好得不能行,虽然都b较内向安静,但从没见过他俩像别人家兄弟姊妹一样打架,两个人连讲话都轻声细语的,真是看得她舒心。
过节的时候每凡他们姐弟俩上了桌,其他的那些年龄相仿的子侄头都不用抬了,根本不需要她自卖自夸,七大姑八大姨的赞美感叹都够她下三碗饭。
有了她这一对龙凤胎,她和孩子爸爸都充满了g劲儿,积攒十多年,在省会里的好地段买了房,虽然摊上点外债和贷款,但也算是在大城市里立稳脚跟了。两个孩子成绩好,上得都是省重点,未来也是要年名牌大学的,当年的那GU心气,也就随着她日子上的起sE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