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偷如何有官银,到底怎么来的,说。”林宇暴怒的拿着银子直接往周小丫身上扔去。一个银锭不轻,这般用力的砸在周小丫头上,顿时就见了血。
头上的伤口让周小丫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磕头都磕不过来了,“没有,奴婢真的是从别的奴仆手上得来的,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还不说实话吗?家丁呢,来人!”
浴房前的怒骂声很快x1引了不少的人,奴仆们常日在府中无聊的紧,好不容易碰上点事情就全都八卦着过来,一脸看戏的在周围指指点点。周小丫吓得早已没了血sE,这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她绝望惊恐,可是同为奴子的人却在周围看戏。家丁们陆陆续续也过来了,与此同时还拉着长椅和木板,光是看到那木板周小丫就吓得脸sE白如金纸,她会被打烂吗?
等到叶流觞和柳无依也闻声赶来时,周小丫已然让几个家丁架着按在长椅下,而一个身强T壮的家丁已经举起了木板等待着少爷的命令。柳无依连忙上前。
“夫君,这是在作何?”
“哼,作何?这奴子私窃官银,还当众撒谎,你平日里都在作何,这府中的奴子都这般没有规矩了。”林宇气的脸都发青了。这府中的奴仆竟然这般没有规矩,这柳无依平日里有没有认真管理奴仆呀。
柳无依扫视一番,连忙把地上的银子捡起来细瞧,上面印着户部的字T,确实是官银,只是这官银如何能够是一个奴子偷的到的。这东厢能够接触到官银的只有她和叶流觞还有少爷,这显然是有人陷害。她有点着急道,“夫君莫要生气,是臣妾疏于管教了。只是这官银又如何是一个后厨奴子能够偷到,其中定有渊源,夫君还请先容许臣妾审问一番。”
“哦?似乎是有点道理。”林宇盛怒的气焰些许淡去,他示意家丁把周小丫重新架起来,冷声问,“再给你一次机会,这银子到底从何而来?”
“唔,少,少爷,真,真的是,卖膳食得来的,一个奴仆给的,说是少爷你赏赐的。”周小丫说话都快要不利索了,她眼中有着浓郁的惊恐,今日她说不清可就Si定了。
“你看,这奴根本就不说实话,还我赏赐的,这府中的奴子都会撒谎了。”林宇冷笑,他看着柳无依,这就是柳无依日日教导的奴子,居然还撒谎。
柳无依没有回应林宇,她只是看着周小丫低声问,“今日早上过来买膳食的对罢,你还记得那奴仆吗?”
“嗯,奴婢记得的。”周小丫连忙点头,她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看着柳无依,这少夫人向来人好,定会还她一个清白的。
“夫君,要不先把府中的奴仆都聚集过来,若是这般就说一个奴子撒谎也是空口无凭的,万一这奴子说的是真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那个真正的窃贼,不然若是窃了东厢的银子出去做什么,我们也难逃g系。”
“行,我便给你个面子,来人,把所有奴子都带到这来。”林宇暗自点头,似乎是这个道理,方才他太生气了,仔细想想确实一个奴子若是偷东西,偷到普通银子说得过去,可是偷到官银不大可能。这府中能够接触到官银的就柳无依,他,叶流觞,还有林朱氏,柳无依没可能,林朱氏这被他勒令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没有管事权,难道是叶流觞?
家丁们的效率很高,一炷香后整个东厢上百名奴仆就都聚集在此。原本看戏的奴仆们这回是慌了,他们现在都成了有嫌疑之人。他们垂着头也不敢说话,家丁领着周小丫一个个辨认。
空气充数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他们知道,不管是不是自己,若是选中他们,一旦没法自证,那冤Si的便是他们。心中的祷告声似乎能够震破众人的耳膜,直到周小丫全部辨认完毕,众人的心才沉了下来。
“哪个?”
“没,没有。”周小丫小小声的说,为什么会没有呢?她无助的看着柳无依,又下意识看向叶流觞,怎么办呀?
“呵,你个奴子还在演戏吗?不是你偷的就说到底谁给你的,说出来就不罚你。”
“少爷饶命,真的是早上从别的奴仆那得来的。”
林宇彻底怒了,嘴这般y是吧?那正好,拿这人杀J儆猴,他怒喊道,“给我直接杖毙,我看看谁还敢起不该起的心思。”
“饶命,少爷饶命,不是我,饶命!”周小丫再次被人架在长椅上,高高抬起的木板吓得她魂儿都快没了。她惊恐的尖叫,“不要——!”
“给我打!”
林宇的一声怒吼似乎等于宣判人的Si刑,木板重重的打在周小丫T0NgbU,啪的一声,周小丫应声凄厉尖叫,她哇哇大哭,小脸煞白。
叶流觞早已把唇瓣咬的出血,她紧紧的握着拳头,这定是陷害。她很聪明,知道这陷害该是针对她的,只是她防的紧,那么与她关系好的周小丫就被盯上了。她疏忽了,只严防自己,没想到别人会从周小丫身上下手。看着周小丫凄厉尖叫,那惊恐无措的样子竟然与叶小妞重合,叶小妞被卖时也是这般惊恐的看着她。
在木板再次要重重打下时,她终是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大声道。
“等等。”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注意力都聚集在叶流觞身上,少二夫人眼中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柳无依最先反应过来,似乎是心有灵犀,她几乎瞬间就知道叶流觞想要g嘛。
正如柳无依所料,叶流觞顿了顿,轻声道,“少爷,是我偷的银子。”
“你作何?这不是闹着玩的,你有没有做我还不清楚吗?”柳无依急了,叶流觞认什么罪,叶流觞天天和她一起,每日的账她都过问,哪有机会偷银子。她心里又急又惊,她们被算计了,可恶。
“夫人莫要说了,是元妓骗了夫人,辜负了夫人的信任。”叶流觞低声说,态度决绝,若是她不认,今日周小丫就要Si了,周小丫无辜又单纯,因着她惨Si何其无辜,她如何能够无动于衷。她对着柳无依鞠了个躬,“元妓该Si,还请夫人责罚。”
“你,你,你倒是说说,为何偷?”柳无依气的要Si,可是林宇在此处她又不好包庇叶流觞,一时为难又着急,这一关该如何过去。
“之前元妓找到自己的老家,现在世道艰难饥荒四起,元妓便想要接济他们,一时银子不够就动了歪心思。在夫人忙着和元妓对账时,元妓已然私自开了库房指使周小丫去拿银子,元妓与周小丫关系还算好,这府中的奴仆们都是知晓的。”
……
柳无依不知道该作何说了,这人,这人她护不住,她的唇瓣不断地颤抖着,怎么办?
“你,你确定是你。”
“是我,元妓知错,还请夫人责罚。”叶流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辈子她只甘愿跪在柳无依面前,任何人都休要让她心甘情愿跪下。她趴伏在柳无依面前,态度毅然决然。
“你,你作何?我,我再问你一句,你确定是你……”柳无依眼眶闪烁着泪水,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叶流觞,心里无声的祈祷叶流觞否认。这种陷害之事在大院中也不陌生,一般来说都是找个替罪羊杀J儆猴也就结束了,可是若这替罪羊是叶流觞,这几乎让她心里慌张的要命,明明要护着这人,可是这人却总是不甘愿让她护着,这人知不知道这样会Si的。
“是我。”叶流觞哽咽的说,“是元妓辜负了夫人的赏识信任,夫人还是责罚罢。”
“你,你……”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少二夫人见此正中下怀,她姗姗来迟,一脸玩味的说,“我说少夫人,这是在作何?奴子做错了事好好的惩戒一番便是,不然这府中的奴子有样学样怎么办,还是说少夫人不舍得罚?怎的少夫人如此看重这个元妓呀~”
少二夫人故意把话头往柳无依和叶流觞的关系上扯,果然听闻这话,林宇顿时怪异的审视柳无依和叶流觞。
“怎么了?这是有隐情不成?”他冷声说。
“夫人还是责罚罢,元妓知晓夫人宅心仁厚,向来Ai戴奴子,但是元妓这般罪该万Si,属实要罚。”叶流觞急声为柳无依开脱,她最怕就是自己拖累柳无依,周小丫是她自己选择要帮的,但是不能也把柳无依拖下水。
“好,好,好。”柳无依哑声一连说了三个好,她眼含泪光,嘶哑道,“把,把元妓拖出去重打四、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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