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有人说是哪个大人物家的儿子。”
“谁家?”
“哎呀,都说是大人物了,怎么可能给我们知道,你来的时候有见到外面停着的车吗?那已经不能算富贵家境了吧...”
“那他儿子?”
“听说是边...”
手里的笔抬抬落落,却连一撇一捺都写不出来。
安知快烦死了。
好在意,完全没办法静下心答题。
这样的一知半解根本不足以压制好奇心,哪怕瞧一眼题型就知道套用那天图书馆里看到的公式就行。
如此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交卷,在铃响之前。
安知实在坐不住了,收拾好纸笔走到讲台边,准备提前交卷。
好巧不巧,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嘈杂。
监考老师关上的门仿佛代表着有什么机会错过了,并催促她赶紧回到座位上。
但安知还是透过小窗看到了。
很多人的脸,严肃的那些西装革履,跟在旁边的校长点头哈腰,以及,淡然寻常的边与颂。
他好像有往里挑来一眼,恰好与她对上,又好像没有。
“我要交卷。”
“老师!交卷!”
“我也要交我也要交!”
安知的话很快被教室里的此起彼伏盖过。
这么大的热闹,没人不想快点奔出去看。
于是,本该保持寂静的考场一个个喧闹了起来,从他路过的窗边。
每当他走过一个教室,就像点燃一片烟花。
等他脚步远去,即刻争先恐后地炸响。
原来这就是上演在宣判日的马戏。
还差一点鲜血淋漓。
当老师们再也无法通过年龄囚禁住奔腾的心,仿佛打开那扇门就能喷涌出五彩斑斓的油漆。
躁动的雀跃的少年少女,步子好似踩上黑黑白白的钢琴,口中的话变成Do-re-mi-fa-so-la-ti。
可惜音符始终回荡在教学楼里,出口被拉起的警戒线封停。
于是人们又踩着五线谱回去,迅速占满走廊,变得拥挤。
他与她之间隔了叁层楼、五百米、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