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谢大家的珍珠~~爱你们!
吃过感冒药后,陆南之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斯庭洗了个澡出来,发现她半靠在床头,脖子悬空着紧闭双眼。
他习惯性拿起烟盒,一根烟刚噙到嘴里,片刻,他又把烟塞回了烟盒。
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兜了几个圈子,斯庭走到了陆南之身边坐下,他看着她的睡颜,思考了很长时间后,学着记忆中的样子,抬手试了试她脖颈和额头的温度,确认不发烧后,帮她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要走,又想起有步骤落下了,重新转身,帮并不需要掖被角的陆南之,掖了掖被角。
他蓦地想起早先心里那股克制不住的烦躁,于是从行李里取出便携药盒,把一次分量的药倒在掌中,仰头吞下。
立在床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确认真的没有再忘记什么,斯庭走到起居室,带上卧室的门,掏出了手机。
电话拨出后,响了几秒钟,那头就接了起来,“Sid,蜜月之旅如何……”
Blumkin话没说完,就被斯庭冰冷地打断了,“想死?说正事。”
Blumkin尴尬地咂了咂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前几天不是嚷嚷着头晕嘛,今天医生过来了,说他脑子里有个血栓,打几天溶血针就没事了。”
“然后呢?”斯庭问。
Blumkin很轻地笑了一下,“他一下怒了,说去年就说有血栓,打了溶血针的,为什么今年又有,而且头晕得更厉害了。”
斯庭也笑了,“老人家是很惜命的。”
他舒服地陷进沙发里,随手把烟点着,“那就继续给他打‘溶血针’,遵照医嘱,几天后血栓溶掉,就又变回那个叱咤意大利的太阳了。”
“明白,你尽管放心,家这边有我帮你盯着,”Blumkin说,“你说得对极了,你不在佛罗伦萨,他反而舒了口气。”
“要不是威尼斯足够商业化,每天有大量的游客往来,他恨不得在这里就把我毙了吧。”斯庭低声笑道,“这出戏演了这么多年,他和我都希望大结局了。”
“Sid,恭喜了。”
“诶~”斯庭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用粤语说道,“唔好咁嚣,低调d。”
斯庭把手机一扔,两臂张开瘫在沙发上,幻想已经坐在了那个象征权力的高位,他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闭双目手掌向上,手臂往上抬了几下。
如同舞台上表演的明星,享受着粉丝排山倒海的欢呼。
似乎能听到热烈的人声,他们谄媚殷勤,他们俯首称臣。
斯庭一人之下,仿若神明一般,凝视着匍匐在脚下的人们。
要近了,那个目标。
他似叹息般愉悦地喘了口气,突然听到卧室里发出了一声异响。
斯庭从幻想中猛地抽离了出来,他脸色骤变,腾地站起来,三步作两步,急切地拉开了卧室的房门。
陆南之像个犯错的小孩似的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斯庭,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想阻挡挨打。
“怎么了?!”斯庭问。
陆南之喝过水的咖啡杯掉在了地毯上,咖啡勺滚到了门边上,被斯庭踩在了脚下。
“我……”陆南之小心翼翼地回答,“我睡醒了,有些迷糊,把杯子碰到地上了……”
斯庭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地舒展开来。
不是要打她。
陆南之回过神,试探着放下了挡在面前的手。
“怎么醒了?”斯庭捡起脚下的咖啡勺,又把落在地毯上的杯子和小碟也捡了起来。
“本来也不困。”陆南之低声糊弄着。
“雨下大了,”斯庭说,“我看过天气预报,明天会放晴,今天先在酒店活动吧,好吗?”
陆南之点点头,“听你的。”
“听我的是什么?”斯庭的语气有些不好,他已经习惯了喜怒无常随意发火的生活,就算吃了药,短时间内也无法控制下意识的反应。
陆南之吓了一跳,赶紧找补,“就是,那个……”
斯庭即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你呢?不要只迁就我,你有什么想做的要安排吗?”
该有吗?
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陆南之偷瞄了他一眼,揣度着他的情绪。
应该怎么说都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