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静得简直可怕。
良久,杨不佑打破了沉默,“今日一喝这茶,臣便没有控制住自己,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让殿下笑话了。”
“没有。”姜娆道,“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怎么会让人笑话呢?”
杨不佑笑了笑,却话锋一转,“殿下今日特意带这匣子入宫,肯定不是为了听臣在这里絮絮叨叨。”
“本宫有疑。”
“臣知晓殿下心中肯定有疑,现在就可以给殿下一个合理的解释。”杨不佑道,“前天夜里,陛下梦见了皇后娘娘。他醒来之后,回忆起曾经跟皇后娘娘的种种,突然决定重新修缮皇后娘娘的寝宫,所以从国库支了那笔钱。”
姜娆眉头皱成一团,“只是修缮寝宫,需要八十万两,他不知道大齐国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杨不佑回答,“修缮寝宫,可简朴可奢华。陛下当时的意思是,要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放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那样皇后娘娘回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见。若真是那样做,八十万两又何止?”
“那父皇为何又改变了主意?你劝的?”
“是。”杨不佑点头,“陛下极为信任臣,臣只要稍加劝解便可。”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把这八十万两退回国库,而是直接送到了公主府?”
“这八十万两几乎占了国库的大半,殿下觉得若是退回去的话,朝中那些大臣会痛痛快快地调拨这么多银两去北漠边关?”
“当然不会。”姜娆道,“所以你把钱直接送到了公主府,是想让本宫直接转手送到北漠去帮阿放?”
“是这个道理。”
“天师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姜娆拍了拍那匣子,“不过还是请直接把这钱退回国库,按朝中的正常章程调拨,这样才不会有闲言碎语。”时至今日,她还没有搞明白杨不佑究竟是敌是友,所以这笔钱不能收,免得到时候为此给殷天放惹上麻烦。
杨不佑倒也没有再坚持,“既然殿下坚持,臣自然会照办,还请殿下放心。”
“天师办事,本宫自然是放心的。”姜娆又问,“最近,本宫父皇情况如何?”
“不好,也不坏,反正就跟预计的情况没多大差别!”
姜娆站起身来,“还请天师在父皇身上多费些心思,本宫就先回府了。”
“殿下不再喝一杯茶了么?”
“不了。本宫如今有孕,不宜多喝茶水。”
“也是。”杨不佑行了礼,“恭送殿下。”
回去的马车上,姜娆把杨不佑今日说得那些话又捋了捋,心中越发好奇。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然会被他那样奇怪的人喜欢上?
那名女子,会不会也跟他一样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