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景阳宫,瞧见端坐在上首的皇后,弘时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她的跟前,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为何会如此?”
“三阿哥这是在说什么?怎么本宫一个字都听不懂呀?”乌拉那拉莲慧装的一脸迷惑的样子看了看身侧的紫菁,不明所以的道。
“明明是皇后娘娘您让我将耿俊荣战死的事告诉我额娘的,如今,我额娘被打入了冷宫,您就打算这样袖手旁观了?”弘时怒不可遏的看着乌拉那拉莲慧道。
玩味的看了看面前的青年,乌拉那拉莲慧嗤笑道:“三阿哥,本宫这样袖手旁观也是为着你呀,想必你额娘在冷宫也会理解本宫的。”
“你胡说!皇后,今日你若是不去皇阿玛面前为我额娘开拓,我就告诉皇阿玛,是你将耿俊荣战死的消息告知于我的,并让我额娘去重华宫刺激裕贵妃,你才是所有事情的主谋者,我额娘不过是被威逼胁迫才不得不做的。”
“呵,三阿哥,你今年也有十九岁了,怎么做事还是如此愚钝?”斜睇了一眼下首的弘时,乌拉那拉莲慧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再次开了口,“你也算得上是皇上的长子了,可为何皇上处处看不上你,反而对四阿哥那么青睐有加呢?”
“……,那是因着裕贵妃的缘由……”
“没错,就是因为裕贵妃。皇上独宠裕贵妃,爱屋及乌,自然对待四阿哥也是非比寻常。可你?明面上看着是皇上的长子没错,可皇上有多看你半分,多在意你半分?原因何在?终归还不是因着你额娘只不过是一个嫔位?终究还不是因着你额娘不得宠?”
“……”乌拉那拉莲慧的话就好似一把木槌,咚咚的敲醒了弘时内里对弘昼的妒忌。沉默了下,弘时脸色甚是难看的说道:“那皇后娘娘您也不能牺牲我额娘,额娘这些载受得苦已经够多了,而我因为被皇阿玛指给耿氏抚养,不能时时在她的身旁尽孝,已经是不孝了。如今,如今又怎可弃额娘于不顾……”
“糊涂!你额娘比你都清楚。她就是知晓自己的位份低,才会一力扛下了所有的事情,为的就是能够让你谋个好的出路。你这般优柔寡断,又岂对得起你额娘的一片苦心。”见弘时已经有些犹豫了,乌拉那拉莲慧不禁加大了劝说的力度。
“但……”
“只要你跟着本宫,你的身后就是整个乌喇那拉氏!你,可明白这意味这什么?”
“……”
“你额娘又能给你什么?如今虽然她被打入了冷宫,他日,等你成功的登上了那个位置,还愁她不能接出来颐享天年?”
乌拉那拉莲慧的一番话成功的动摇了弘时,然而,忍受不了内里良心的谴责的弘时,此时双手抱着头,拼命的摇晃着头,嘀咕道:“我……我要想想,总之,我不能让额娘在冷宫里受苦受难……我……”
就在皇后极力想要将弘时收为己用之时,弘昼也去了重华宫看望耿宁儿。
“儿子给额娘请安了,额娘吉祥。”躬身,弘昼笑着给耿宁儿打千行礼道。
微笑着抬了抬手,耿宁儿示意弘昼起身。
起了身,弘昼走到耿宁儿的卧榻前,瞧着她苍白的面庞,剑眉微蹙,“额娘要多多用些个补品才是,脸色这般的难堪,好叫儿子忧心。”
抬了抬下巴,耿宁儿示意弘昼坐到自己的身边来。待他坐到了她的身边后,她才一脸柔笑的拍了拍他的手,道:“无奈,只是身子有些虚,休养些时日便可大好了。”
“额娘可得仔细着身子,眼下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需为肚里的弟弟多多考虑才是。”
身子一怔,耿宁儿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只是因为速度太快,而使她身侧的弘昼没能察觉。点了点头,耿宁儿算是应承了下来,旋即脸上扯出一抹灿笑,柔声对着弘昼道:“最近一切都还安好?”
“儿子一切都好,额娘无需挂心,到是额娘,这阵子可有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耿宁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弘昼问道。
见耿宁儿好似不知道的模样,弘昼连忙轻咳了一声,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道:“啊,也没什么,都是些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既然额娘身子还虚,那不如就好生歇息,儿子明个儿有空再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