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胤禛那宽阔的肩膀,耿宁儿轻声细语道:“王爷,今晚不该宿在玉琼居的,不合规矩,而且妾身也不能侍候王爷。”
环在耿宁儿肩头的大掌请拍了几下,耳边传来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你身边,安心,快睡吧。”
窝在他的怀里,身子有些瑟缩,耿宁儿搂紧了他的腰身,将脸埋于他的胸膛。眼下的百般呵护不过是浮云,你不是我的天,亦不会再是我的地!可我还是要牢牢的将你抓住,唇边漾起了绚丽笑容,不论让我付出什么,我都要牢牢的抓着你!轻轻的抚摸小腹,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他!
寅时还未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不想再做这样的事儿了……”
“怎么现在想抽身?晚了!你在兰氏身上做的事儿,别以为我不清楚,我可告诉你,此事若是办不成,我一定会将你所有的事都给抖出来,当然大阿哥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嫡福晋定是很想弄个明白的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事成之后,我定将大阿哥的所有证据交还于你。”
一段长长的静默过后,黑影终于再次开了口,“好……吧。”
皓白的月光将周围的一切都给镀上了一层银光,亭内的两个黑影渐渐的拉开了距离。深宅内院之中,一场浩劫即将上场,而这两条黑影又是否就是当初害死耿宁儿的凶手呢?
第45章 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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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将过,红楠木镂空的拔步床前,胤禛轻手轻脚的为耿宁儿掖了掖被角,起身静静的瞧着床上熟睡的人。昨夜,他睡得并不安稳,闹腾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她总算是能入睡了。抬手拭去她自额头滚落的汗珠儿,呢喃道:“辛苦你了。”尔后才转身出了卧房。
堂屋内,苏培盛与墨玉二人一起服侍着老四洗漱,“请王爷洗漱。”老四漱了口,尔后又将用过的白绢递回给墨玉,环视了一遍玉琼居,又看了看眼前的墨玉,轻声吐出几个字来,“好生服侍她。”
“是,奴婢记下了。”墨玉垂首屈身行礼,目送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感慨万分。王爷他是如此的重视格格,格格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辰时一刻,“噌”的一声,耿宁儿猛然自床上坐起身来,紧接着的便是她干呕的声响。
“格格,还是让奴婢为您去请大夫吧,您这害喜也忒严重了,让人瞧着都慎得慌啊。”墨玉坐于床边,一手为耿宁儿顺气儿,一手持着绢子为其拭唇。
“唔……呃”耿宁儿以顾不得说话了,只得白白手回绝了墨玉的提议。
她这是怎么了?上一世怀弘昼之时,好像并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啊,怎么这次竟会这般的强烈?
好不容易吐完了,耿宁儿由着墨玉扶着靠在软枕之上,接过其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有气无力的道:“给我更衣吧,这个时候该去给嫡福晋请安了。”
墨玉吃惊的瞧着耿宁儿那面无血色的小脸,再听听她那细若蚊丝的声音,凝眉不赞成的摇头道:“格格,您又何必亲自走这一趟?眼下您的身子不宜走动,太医说了要卧床静养的,还是奴婢去向嫡福晋禀告一声吧。”
“今个儿是回府的第一日,不去给她请安,怕是要给人落下话柄的。”说罢,耿宁儿吃力的起了身,扶着墨玉走到了梳妆台前,缓缓的落了座。
手里麻利儿的为耿宁儿盘起了发髻,墨玉一脸的疑惑看着镜中那越发憔悴的主人。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格格坚持要去给嫡福晋请安?于是乎,不死心的墨玉再一次劝慰道:“格格,您何必如此多虑呢?您要卧床养胎之事,王爷他是知晓的。再者说,如今,王爷这般重视您,若是嫡福晋那儿有什么怨言了,王爷肯定也是相着我们的啊。”
“糊涂!”耿宁儿娥眉紧蹙,自镜中怒视着墨玉。突如其来的呵斥声,使墨玉的身子僵在了原地,手中的角梳自然也落了地。耿宁儿瞧着一脸委屈,眼眶微红的墨玉,心下到也心疼了起来,弯身拾起地上的角梳,置于墨玉的手心中,尔后握住她的手道:“墨玉,我知晓你也是为着我,可你要知晓,荣宠并不一定能够长久,而她乌喇那拉氏的位份却是长久的。眼下王爷宠我,自然看我那那儿都是好的,他日若是我失宠了,今日之事就会成为别人打击我的工具,所以,即便是眼下我身子多么不痛快,我也不会给人留下口实的,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