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我这儿刚说不知道你又去哪儿混了,正想着去找你呢,你就回来了。”胤禟刚一踏进晋德斋的堂屋,老十就扯着脖子喊了起来。
“就是,九哥你这酒醒了没,这时间可是够……”胤祯这久字还没出口,胤禟的身后就冒出了一个人影来。
而胤禟侧身而立,抱胸凝起剑眉瞧着身后的来人,眼中瞬时闪过了一丝讶异。
昏黄的灯光下,胤禛静静的瞧着耿宁儿那甚是瘦削的身影。
“九哥,你说你这命怎么就这么好呢?是到哪儿都能招桃花啊!赶紧把人带过来,今个儿四哥大喜的日子,你开口,定是能成事的。”
胤祯看清了来人的长相,黑白分明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忙出声阻止老十,“十哥!东西可以乱吃,话是不可乱说。”
刚看到来人之后,胤祯心下当真是大吃了一惊。但是他知晓老九的心思,况且事情的原委亦不是很清楚,所以他决定三缄其口,等等再看。
“这不是耿妹妹?你不是养着病呢?怎么这会儿跑到这儿来了?”乌喇那拉氏站起身瞥了一眼主桌的老四,一脸迷惑的问道。
耿宁儿垂首俯身,恭敬的道:“妾身耿氏给各位爷,给位福晋请安了,各位爷吉祥,各位福晋吉祥。”
“不是身子不好,不好生将养着出来作甚?”瞧着耿宁儿只着了单薄的旗装,胤禛蹙眉问道。
“回贝勒爷、福晋的话,妾身见九爷像是多喝了些,恰巧这会儿天又黑下来了,怕九爷走不回来,妾身就想着给打个灯好使九爷能安全回晋德斋来。”说罢,就将手中的灯笼放在了地上。
耿宁儿的这番话,有两个重点。其一,她明确告知了再坐的每一个人,方才她与老九遇着了;其二,她出现在此的原因。
站在胤禟的身边,耿宁儿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身侧传来的寒气,她不敢看身侧之人的表情。来到此,说出方才的那番话,其实她就是想赌一把,赌老九不会当中拆穿她。只要老九不拆穿她,那么见过她的老十四必然也不会提及之前见过自己的事儿。
“怎么就碰巧让耿妹妹你给碰着了呢?”乌喇那拉氏挑了挑眉,一派不明所以的问着。
“回福晋的话,怕是九爷喝的多了些,走错了路,就走到妾身的玉琼居去了。九爷一看走错了,当下就往回走,妾身是忙吩咐墨玉拿了灯,急赶慢赶的,到底还是慢了九爷一步。”
“原是这般样子啊。”乌喇那拉氏的嘴角抽了抽,便坐了下去。
听到身旁女人的话时,胤禟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被她气炸了。原本他就没打算将那事给说出来,眼下她到是巴巴的赶来,还倒打一耙,叫他怎能不气?!加之方才老四看她的眼神,就更加重了他心中的不快。
胤禟径直的走回主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她怎么敢?她怎么就敢如此的对待他?之前的不告而别,她没将他放于眼里;方才那嚣张的气焰,她依然没将他放于眼里;而眼下的黑白颠倒,她更是没把他放于眼里!
“贝勒爷,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四哥,我瞧着身子没什么不适的,既然都来了,何不就让她留下?”胤禟端着酒杯置于唇边,瞅着门边行礼的耿宁儿,冷冷的道。
“那就留下吧。”
“是。”耿宁儿起了身,盈盈的走向李淑翠为首的那一桌垂首坐下。
一落座,耿宁儿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刚一抬首,就接到了九福晋丢来的眼刀,垂睑缩了缩脖儿,装作没瞧见,自顾自的研究手里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