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叶羽带她慢慢挪到门后,然后关掉手电筒,屏住呼吸站在那里。
郑悠也很聪明,知道她在等什么,也放轻呼吸,头皮发麻地等待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班娜一直在呼唤:“悠悠?不在是吗?”
确定了里面没有人,班娜走进了洗手间。
郑悠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班娜的高跟鞋笃笃敲击在地,每一步都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也肯定地奔向一个目的地。
徐叶羽站在门口,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差不多能看见她在做什么。
班娜走到垃圾桶边,拾起u盘,如释重负叹一声:“幸好还在,没被发现。”
班娜把荧光挂件扯下扔进垃圾桶,然后抽了几张纸盖好。
下一秒,班娜抬手一掷,把u盘扔进了洗手间做装饰用的假山里。
看着u盘丢进去的时候,班娜还在回想前些时候发生的所有片段。
要不是陆延白带了一个赏识的学生来,而这个学生看起来还对他有意思,自己至于被逼到这步田地么?
她和陆延白认识了快三年,陆延白从来没有带她参加过任何项目和饭局,也没有在自己被众人围攻的时候替自己说话、替自己解围。而那样一个学生,凭什么什么都不用付出,就拿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能看出陆延白对那个学生的不同,嫉妒的同时,更下定决心,要把徐叶羽驱赶出这个圈子。
首先让徐叶羽名裂,让她沾上污点,这样陆延白就会放弃她。就算陆延白不放弃,这个圈子因为她的污点而排斥她,陆延白也不可能有机会和她发展什么。
驱赶掉对她威胁最大,陆延白最上心的学生,她离成功就更近了一步。
只是这样想着,酒宴中途她发现徐叶羽对u盘挂件很有兴趣,计划便就这么悄然成型了。
爱情里的女人都是盲目的,班娜知道,所以她放任自己在这种盲目里沉沦,也懒得挣扎。
左右不过一个学生,又怎么能斗得过她。
在门后的徐叶羽目睹了这一切。
很明显,班娜就是放u盘的,知道u盘在哪里,也知道自己要藏起来
徐叶羽能够肯定,她就是设下整个局的人。
徐叶羽真的觉得自己又想笑,又觉得莫名其妙。
这都打哪儿来的栽赃陷害啊?
就因为她饭局中途摸了一下u盘,所以班娜觉得可以栽赃她,于是在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徐叶羽推开门,从门后走出来,嘶了声,和和气气地提醒。
“姐姐,你玩儿的这些宫心计,我小学五年级都不写了。”
郑悠用力捶开灯,班娜吓了一大跳,立刻收回手看向她们,脸霎时间红透:“你怎么在这儿?!!”
郑悠的脸比她更红,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愤怒:“你太过分了班娜!!!”
班娜还没来得及说话,郑悠猛地走出来。
“你和我说东西是徐叶羽偷的,害我跟你一起骂她,污蔑她,一大早来还这么阴阳怪气说她!”
“明明u盘在你这里,是你藏起来的,你诬陷她,让大家都以为是她做的……你怎么能这样???”
郑悠是真的生气了,感觉自己被当猴子一样耍,又像自己被当枪一样使:“你很喜欢用你的智商耍弄大家是吧??”
班娜本来就是午餐时候提前离场,这会儿大家都回来了,在门外就把郑悠的吼声听了个清楚。
被捉了个现行,班娜百口莫辩:“你听我说……”
“你说啊,”郑悠握拳,“你明知道我因为跟你认识几个月,所以站在你这边,一听你的推测就会相信,你还这样欺骗我。我现在觉得我相信你真是太愚蠢了,而且我觉得我真情实感把你当朋友也很蠢,你太让我失望了。”
语毕,郑悠推门,头也不回地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毕竟是太容易相信别人的千金,自己一直当朋友的人却把自己玩弄股掌之间,自己还因为她鄙视别人,任谁都接受不了。
门外的大家光是听郑悠的话,就已经把事情听了个真切。
有人蓦地笑一声:“我就猜到了——不是我说,真的至于么,就因为人陆教授带了个喜欢的学生来,看不惯所以这么整?过了吧。”
“费尽心机地排这么一出大戏,有没有想过万一真的污蔑给别人,让别人人生履历里加一笔污点,是怎么样恶毒的事情?”
“就不单说小徐了,浪费我们大家这么多时间,浪费项目进程,就他妈为了满足班娜恶趣味玩这种?有病吧?有没有真真正正为别人考虑过?!”
徐叶羽站在那儿,感觉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陆延白怕班娜被骂急了,做出什么应激事件,走到洗手间里,把徐叶羽牵了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阵,徐叶羽扯扯陆延白袖子,示意有话要跟他讲。
陆延白低下头,徐叶羽附在他耳侧:“u盘被她扔到假山里了,你找人去拿一下吧,我怕她等下把东西冲进马桶了。”
陆延白抬头跟一边的人说了两句,几个人往洗手间走去。
里面传来一阵拉扯和啼哭声,班娜崩溃道:“你们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