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其他人都不熟,赵秀秀走哪儿都想挨着沈婉,但也知道分寸,并不惹人讨厌。
其他三人都是第二舞蹈小队的,女生叫张丽娜,两个男生分别叫吴勇军,钱荣昌。
大家各自除了同队的人,对其他人都不太熟悉,就各个小队自己人挨着坐。
不过车上的几人见到沈婉也都觉得有些惊讶,实在是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大家虽然跟她都不熟,但整个北城文工团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认识她,尤其是男兵们,就没有哪个看她不脸红的。
这会儿在车上就是,大家都穿着统一的冬常服军装,身上鼓鼓囊囊的显不出身材,但一群女兵里就数她看起来最亮眼,皮肤又白又嫩,五官精致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男兵们想维持形象又控制不住一眼一眼的偷偷瞄她,到了火车站往下下时,好几个人都想伸手扶她,替她拿行李。
话剧队的李曼在这六个女兵里年龄最大,今年二十五岁,她也已经提干了,再加上带队的是她熟悉的老师,说话就更放松些。
见他们争相想扶沈婉,她豪爽的笑了一声,过去一把拍开其他人,自己伸着手把沈婉扶了下来。
“去去去,都走开,有力气没处使帮我们女兵抗行李去,沈婉同志才用不上你们在这献殷勤。”
李曼个子挺高的,得有一米七往上了,留着短发,英姿飒爽的帅气模样不输男兵。
沈婉扶着她的手翻下后车斗,笑着跟她说了声谢谢。
她回了路不客气,接着就继续帮忙扶其他不方便下车女兵去了。
带队老师吴老师显然跟她很熟悉,她跟送他们来火车站的军官交谈时就让李曼先帮着整队伍。
吴老师拿着火车票过来,随后就带着他们一起开始检票登车。
沈婉带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行军包和一个装了吃的和水壶的斜挎包,她拒绝了同行男兵的好意,全都自己背着。
团里给他们买的票是在同一车厢的相邻座位,分配座位时,赵秀秀先一步紧挨着沈婉坐下。
火车硬座一排可以坐三个人,歌唱队的另一位女同志坐到了她身边,她们这一排人就满了。
对面位置从外往里分别坐了吴老师,李曼和张丽娜。
他们是早上七点的火车票,要到后天早上九点左右到达,大概要坐两天两夜的时间。
北城火车站是这一趟车的起始站,车厢里一开始只坐了半满,除了他们十来个人,另外还有几十个年轻男女,看着像是要下乡的知青。
一整个车厢里基本都是年轻人,有胆大的看着他们一行人个个穿着军装,五官端正,还有人背着乐器,就有人过来搭话问他们是部队当兵的吗。
后面通过交谈得知,他们这一群确实都是下乡知青,全都是去支援大西北的,平均年龄都不超过二十岁。
吴老师看着他们的眼神很温和,所以当乐器队的人过来跟她申请想帮大家伴奏一起唱军歌时,她直接点头同意了。
这些知青们刚开始得知他们是部队文工团的文艺兵时,都很兴奋,聊熟了后,大家一起跟着音乐唱歌,整个车厢里的氛围特别欢快,连别的车厢的旅客都跟着过来凑热闹。
歌唱队的两位同志被起哄着表演节目,就连话剧队的三位同志也被架起来表演了几个小品相声,只有沈婉他们舞蹈队的因为地方狭窄施展不开而逃过一劫。
知青们本身年纪小,陡然要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心里都有些慌,还有对未知环境的不知所措,直到遇到他们,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恰好打破了这份恐惧。
绿皮火车的硬座坐久了特别难熬,旅途后半程时,吴老师特地找乘务员换了两张卧铺,让大家都轮流过去躺一躺,这才缓解了些。
火车越往北走就越冷,窗外的景色也越来越荒芜。
沈婉她们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张丽娜叹了口气告诉她们:“听说大西北这边非常缺水,日常喝水都成困难,更别提洗澡了,也不知道咱们去了是啥待遇。”
李曼安慰她说:“咱们去了也是在部队里,待遇再差喝水肯定不是问题。”
想这么多都没用,这个时候想跑也晚了。
……
与此同时,驻西北的8664部队里(编的)
苏晏城任务结束回到部队后,先去卫生院简单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就赶着去找驻地领导汇报任务情况去了。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后他也没回去休息,而是先去了一趟自己的办公室。
勤务兵看到他,忙跟了过来向他汇报:“报告苏团长,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传达室那边有一封你的信和电报,我都给你拿回来放到桌子上了。”
苏晏城脚下不停,嗯了一声表示知道,随后来到办公室推开了门。
他快步来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信纸,先拆开了那封电报,纸上只有短短两行字。
看完后,他才坐下慢慢查看那封信,寄信人的署名是他心心念念的沈婉,苏晏城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心中不由一软,这才拆开信封仔细看。
这是他收到婉婉写来的第三封信,其他两封他看完后,都仔细收好放了起来,这封信他也仔仔细细读了两遍,才有些不舍的放下。
读完信,他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和钢笔,准备给她写回信。
“扣扣。”
笔尖刚落到信纸上,他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来人和他很熟悉,不等他说进就已经自来熟的推开门挎了进来。
“晏城,你这休假刚回来就接连接了几个任务了,就是铁打的人也守不住啊,这次回来你可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才行。”陆明大咧咧走到他跟前,一屁股坐到了他办公桌上又说:“我听人说你这次任务还受伤了?你不要命啦?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拼命过啊,你就回去一趟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啊?”
陆明说着,视线往他手底下一撇,眼尖的瞧见了刚写了个开头的信,好奇问:“你跟谁写信呢?刚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刚订完婚的对象啊,啊?”
说起这事他还挺郁闷的,他跟苏晏城出身差不多,两人在部队不打不相识,后来又被调到同一个军区驻扎,慢慢关系就变得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