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忘了。”
小方去接人了,只留下小顾陪老方坐着。
老方坐在大长桌前,听到楼上有人施工的声音。
“要弄多久啊?”
“总共一个多月吧,已经弄了两周了,还有三个多星期才能弄好,怎么的也得十二月中了。”
“这么长时间?”
“是啊,小琪的也要弄……弄这个东西不比铺木头地板省事,都很麻烦的。”
“也是……你怎么想到要弄的?”老方其实还是很疑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方房间和小琪房间里要包隔音软板。
如果这话问到小方,小方一定马上心虚,继而眼神左闪右晃。
然而,老方问的人是小顾。小顾这种脸皮比城墙厚的人,哪里会心虚。他虽说之前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是如果别人问起来,那他要怎样解释这个包隔音板的事;可是他脑筋转了转,就想到了要怎么跟老方说。
“方叔叔,你想想啊,隔壁是什么店?以前小方一个人住在这里无所谓,毕竟是成年人,后来我也租住在这里,也无所谓,可是现在有一个未成年住在这里,万一隔壁的窗没关好,传出什么声音来,叫小孩子听到了,第二天她来问我们,那是怎么回事,叫我们怎么回答?所以我想来想去,一定要对小孩子的成长负责,就叫人来装了隔音板。这样的话,就算小琪下午上小方那房间去做作业,也是不怕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的。再有,隔壁老周喜欢养鸟,照顾得还特别仔细,不同鸟的品种,还每天分时段给它们放在有太阳的地方和背阴的地方,有时就会放到小琪窗外,就是后墙那边,所以为了她能安静学习,我也得给她装一个隔音板啊。”
老方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也很叹服,想着小顾这孩子就是想问题全面。老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嗯、嗯……那房间里的东西现在都放在哪儿呢?”
“都堆在中间那个小厅里了。就是白天的时候有点吵,好在就我跟他在,小琪在学校,不会吵到她学习。”
“哦、哦。——小杰说你们这几天就住那边的格林豪泰,要住一个多月啊?不少钱吧。”
“也没多少钱。不住那么久,等过几天我们就搬到楼下来住,就在这里临时搭个床,将就睡几晚就算了。”
然而,他说的不是真的,方杰已经跟他回他家住了好几晚了。
每天晚上,小琪九点多睡着了后,顾孝成都和方杰打车回他家园子里去。
老实说,不住不知道,一旦他们在顾孝成房间里做那种事,他们才知道什么是爽,因为园子大,房间也大,并且园子里还没有人,总有一种空廓感,让人有种幕天席地的感觉。小顾现在认为,什么是爽?爽的最高境界,并不是人性的解放,而是野性的释放。
老方对小顾的印象一向是好的,故而不论小顾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小顾说他装隔音软板,是为了小琪身心健康发展;他没有怀疑,他哪里知道,小顾此举,不过是为了在夜间更深地玩索他儿子的身体。小顾说他最近几天和小方去住了便捷酒店,他也没有怀疑,他哪里知道,小顾这几天晚上都已经开始带小方回家了,体验野性的释放去了。
老方家唯一的一点血脉,唯一的一条“命根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每天晚上都被握在小顾的手心里,他很温柔地触摸着它,它在暖热的手心中,渐渐地反去了反抗的,也没有了它本应有的“尊严”。
男人对待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器官,总有种驾轻就熟的感觉,根本不用花心思探索敏感带在哪里,就早已了然于心。对付小方这种以前经验值为零的菜鸟,很容易就把他迷晕了,陷落在感官的刺激之中。
小方有时早上从顾孝成房中醒来时,还需要花点时间适应一下环境,等意识到是顾家的宅院之后,才回过神来。他有时往窗外一望,仿佛还能见到顾孝成爸爸当时在梅圃那边培土时的影子,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和顾孝成在一起,是有点对不起父母祖宗,乃至于国家人民;可是真地说到要他离开顾孝成,他怕自己现在没有这个勇气。
事实就是,他怕自己离开了顾孝成,可能连日子都不会过了;所以他没有这个勇气。
所以现在的他,心中确实存在一种负疚感,可是同时他也清楚自己缺乏离开的勇气。有时想想,国家人民的定义太大,祖宗又太遥远,父母虽然在近身处,天天相见,可是如果真要他选,他还是要选那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