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愣神的时候,心里就想着这个。真的是探花?她心里突突地跳,想一甲第三名岂是容易中的吗?
想这名次是今天就能出来的吗?
宝珠不要梯子了,转回房去找袁训。袁训还在梁头上笑,宝珠在下面站定,脸儿还是黑的:“你中了?”
“中了的!”袁训回答的斩钉截铁。
宝珠不相信:“殿试是当天出名次的?”
袁训手点住自己鼻子,十分的得瑟:“你当我是谁?”
宝珠继续黑着脸:“我的无赖夫君!”
“错!对着你,是无赖的;对着书,”
宝珠抢白他:“是顽劣的是吗?”总算占住一句上风,宝珠说过抿着嘴笑:“没羞,今天就敢说中!”
“就是中了的中了的,”袁训在上面装发怒。
宝珠在下面笑嘻嘻回:“没羞没羞没羞,”她还是不相信。
夫妻正在吵闹,隔窗忠婆说话:“小爷奶奶,夫人还在喜欢,太喜欢了,让小爷和奶奶过去,要赏东西呢。”
宝珠先噤若寒蝉,袁训见到笑得不行,先一本正经回忠婆:“我们就来。”忠婆早听到小夫妻在房中玩闹,也不等,先去了。
袁训在梁头上伏身往下:“我可下去了啊,”宝珠喜形与色,见鸡毛掸子丢在地上,是刚才没扔中表凶落下的,取在手中仰脸笑:“你下来你下来,”
袁训纵身就跳,宝珠吓得丢了掸子,双手捂住眼,尖叫阻止:“小心!”下一刻,她落到温暖的怀抱中。耳边是表凶调侃的语声:“小心你打我是不是?”宝珠还没有动,脑袋上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袁训笑骂:“敢小瞧我,嗯?以后敢不敢了?”
宝珠揪他耳朵:“以后敢不敢吓宝珠了?”又自吹自擂:“宝珠正在家里想着你必中,一直这么着想,一不小心让你给骗了,并不算你能,”
夫妻嘻笑着去见袁夫人,袁夫人亲口说过,宝珠这才算信得不能再信。袁夫人又找出一件首饰给她,又把一块玉佩给自己儿子,闲聊上几句,没有一句不是欢欢喜喜的,袁训和宝珠回房。
先往安家、南安侯府等亲戚家报了喜,在家里请了一回客,说等放榜后再请一回。
……
十天以后,已有夏天的模样。宝珠早饭过,见院子里花开得好,叶子也更浓绿。收拾针指和红花坐在廊下。
见院子里走来一个人,三十岁模样,是卫氏的弟弟卫大壮。宝珠就问红花:“昨天你没有把月钱送过去吗?”红花道:“送了的,他来,应该是别的事情。”见卫大壮在栏杆外面行礼,果然道:“街上放了榜,虽然都知道小爷早中,我还是来告诉奶奶一声,又有一个天大的喜讯。”
话到这里,见袁训从外面进来。宝珠忙止住卫大壮:“等下再说,”卫大壮从到京里,一直在宝珠铺子上看门。对袁训的说词,是卫大壮给人帮工。
袁训也不揭穿宝珠,也并不拿这件事情生气。此时他在杏花树下远远的招招手,就往袁夫人房中去。宝珠兴头上来,最近像是家里全是好事情。又想表凶回来就去见母亲,一定又是好事情,丢下红花和卫大壮,追上袁训,露个脸儿笑靥如花:“要说什么?”
“你们主仆鬼鬼祟祟在说什么?”袁训不时要将宝珠一军。宝珠每每总心虚一下,但想到宝珠挣了钱,还不是会给表凶置办东西,就腰板儿又直起来,嘟嘴道:“从没有鬼鬼祟祟,”袁训接着打趣:“从没有做过贼是不是?”
宝珠就不依:“几曾做过贼呢,”袁训忽然想到余冯二人都骂他窃珠贼,就道:“我是当贼的,你不当贼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