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积年的老妈妈看过,说是气血上头一时的晕厥,并不打紧。不过,还是请个医生来看看吧?”回话的人,是老孙氏的心腹人。
老孙氏没有法子,只能压下恼怒,留下侯夫人陪着安老太太坐着,她带着二太太三太太去看视。大过年的,老老太太倒能扛得住,还能出来站站,小姑子倒是想让大家过不好年吗?
老孙氏是抱怨着出去的。
文章侯府的女眷们走了,余下的侯夫人一张嘴面对安府来的几个女眷几张嘴,安老太太就得到片刻的宁静,可以想想自己一路进来后,那些值得回味的地方。
她还是沉浸在一种奇迹似的心情中,随意地浏览着正厅的画梁雕漆,心想我竟然安然无事的坐这里了,另外,还有一个礼物拿?
这日子过得,愈发的神奇。
正想着,玉珠凑到耳边:“祖母祖母,我今天为你出了大力气,嫁妆可以比宝珠多吧?”安老太太顿时回魂,就是还想多寻思一下她的见面礼儿,那精神头儿也让玉珠的话硬生生拉回来。老太太重新脑子清明,低声骂:“作什么应该比宝珠多出来?”
谁让你出力气的?又没有人求着你出。
玉珠见说不赢,小声再恳求道:“哪怕多出十两银子的呢?”见祖母直接回道:“再多说的倒扣嫁妆!”
吓得玉珠退回去,一个人坐在那里不服气,私下里喃喃:“不是养老女婿的,更要多给银子才是道理吧?”
难道多十两银子的也不行?
还是祖母嫌自己今天出的力气不足够?
玉珠纳闷儿,我可是把论语诗经曲礼全用上,难道是祖母嫌我没用中庸和大学?那道德经和庄子应不应该用上呢?
另一边老太太也纳闷,这不是个清高的吗?清高的可以喝竹子雪过日子的人,怎么这成亲也会伸手要嫁妆?
就狠瞪玉珠几眼,你那不顺眼的姐姐都没有伸手要,凭什么你就能多要?老太太又白眼孙女儿,用口型无声说了一句:“喝你的竹子雪梅花水去,那不要钱。”
才女玉珠姑娘一看就懂了,她更纳闷,竹子雪梅花水好喝,而且是老天给的也不要钱。可栽竹子和梅花,可是要钱的。要要钱,有什么不对吗?
作客不好骨嘟起嘴,玉珠就拿帕子掩住,扁了几扁,以示自己心中很是委屈。又去看宝珠,宝珠正端坐着含笑,静静听着邵氏张氏和侯夫人说话。
她的笑容,和她发上的珍珠相衬无间。
玉珠那小嘴儿就更扁得平,宝珠都有那么多的好东西了,为什么就不能比她多十两银子?玉珠愈发的固执上来,就十两银子,哎,十两银子。
祖母你今天得了一件好东西,难道不分下来?
玉珠就对着老祖母继续坚持,也用口型无声的要求:“十两?祖母求你了。”
“扣嫁妆!”
“十两?”
“扣嫁妆!
安老太太才结束和文章侯府在家的、出嫁的,一场混战。还坐在别人的客厅上,又要和自己的孙女儿理论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