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丁文章的时候,他才刚刚洗完手。
听廉氏说完,丁文章无所谓地道:“嗨,妹子也太小心了,我跟阿福兄弟进山打猎那么多次,每次都能被他的身手惊到,人家可是正宗的猎户,山里的情况,谁能比他更熟悉,放心吧啊,没事儿,到了晚上一准回来。”
本来廉氏不担心的,被丁文章这一宽慰,反倒开始担心起来,“你说这要有个万一……”
丁文章不乐意了,“呸呸呸,乌鸦嘴,哪有那么多万一,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咱们一家人自然都会平平安安的。”
廉氏也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忙往地上吐了几口口水去晦气,“那我这就去给妹子回话了。”
“去吧!”丁文章道:“你让她啥也别想,安心养病,晚上要是有胃口了想吃杀猪饭,我亲自给她送去。”
廉氏回到新宅,把丁文章的话转告了杜晓瑜,杜晓瑜叹口气,“算了,阿福哥哥都已经出去这么久,就算大哥去找,他也不一定知道人在哪,少出去一个人就多一分安全,免得后面再出了什么事,我操心不起。”
廉氏坐下来,头一抬看到窗台上的小雪人,小雪人已经开始化得变形,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廉氏道:“谁这么调皮往窗台上放了一堆雪?”
说着要去外面扔了。
杜晓瑜阻止道:“是铁蛋赶早捏的一个小雪人,让团子抱来逗我开心,我见屋子里太热,怕化得太快,就让团子放到了窗台上,没事的,影响不到我,就让它自己化好了。”
廉氏一听,乐了,“我说呢,铁蛋一大早在咱们家大门外瞎转悠,问他话他也不老实回答,原来是想给你捏个小雪人呢,我嫁到丁家这么多年,对于铁蛋自然是了解的,这孩子以前那叫一个皮,谁都管不住,她娘又是个泼辣性子,自己不管教,儿子惹了祸还不准别人多说一句,我那时候就觉得,铁蛋这小辈子八成也就那样儿了。
还是妹子你有法子,不仅让铁蛋娘埋头低调做人,还把铁蛋给掰正过来,能想得到捏个雪人逗你开心,摆明了这孩子心肠还是不赖的。”
杜晓瑜望着窗台上的雪人,幽幽道:“铁蛋本来能成为好孩子的,是他娘没用心教,所以学坏了,其实嫂嫂说得对,铁蛋本性不坏,否则我做得再多,也都是徒劳。”
廉氏打趣道:“只是可怜这小雪人了,送过来注定是要化成水的。”
有人陪着说说话,杜晓瑜的注意力也分散了些,没有再像先前那样担心阿福的安危,等她困得睡着了,廉氏才把窗户关得只剩两指宽的一条缝,然后悄声出去。
黄昏的时候,傅凉枭背着弓箭,扛了一只野狍子和两只野兔回来。
已经睡醒洗漱好准备上夜的静娘细心的发现,王爷出去一趟再回来,骨子里那种冷硬的气息淡去了不少,似乎眉目间也增添了几分柔和,这是她从前没见过的。
杜晓瑜才喝完药,听说阿福回来,迫不及待地让林嬷嬷去请。
傅凉枭身上都是寒气,快速换了一身衣服,又往汤婆子里装了热水,这才去杜晓瑜的正房。
进了里间,把汤婆子递给她,他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杜晓瑜不知道他是问了谁晓得自己来癸水的,脸热得厉害,越发觉得那汤婆子烫手,但还是小心地放到小腹上捂着。
“阿福哥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杜晓瑜望着他有些憔悴的神情,看来团子没撒谎,他一个晚上都没睡觉。
傅凉枭摇头。
“若是没生气,那你昨晚怎么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