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首见她紧张,便解释道:“你别怕,我是民和书院的院首,姓王。”指了指旁边的薛方明,又说:“这位是我的学生薛方明,我们二人今天是特意来拜访。”
丁文志受伤的真相除了杜晓瑜他们几个,是没告诉水苏和静娘的,所以水苏听到薛方明的名字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神情恭敬了几分,“原来是王院首,您快里头请,奴婢马上就去请二少爷。”
奴婢?
王院首和薛方明的目光齐齐落在水苏身上。
听说丁文志家境贫寒,住的是土坯房,每年念书的束脩都是靠爹娘东拼西凑卖猪卖鸡蛋凑起来的,今日一见,简直颠覆了薛方明和王院首的认知。
如此崭新气派的宅子,又有丫鬟伺候,分明是有钱人家,哪里贫寒了?
薛方明脸色纠结,他以前仗着自家在镇上有一间布庄经常取笑丁文志是个穷书生,丁文志也从来不反驳,如今看来,人家哪里是默认了穷,不过是懒得跟他这个跳梁小丑计较罢了。
想到此,薛方明脸上一阵热辣辣的,像是被谁狠狠扇了一巴掌。
丁文志听说王院首来了,惊得脸色微变,随后整理了一下仪容随着水苏出来,见到门外的王院首,恭敬地作揖行礼,“学生丁文志见过老师。”
半个月的调养,丁文志的脸上虽然好了大半,但仍旧能看出来一些淤青。
“文志,你脸上的伤恢复得如何了?”王院首关切地问。
丁文志淡淡一笑,“有劳老师挂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王院首回过头,狠狠瞪了薛方明一眼。
薛方明身子微微颤了两下,看向丁文志,语气中带着歉意,“文志兄,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今儿亲自登门给你道歉来了。”
说完,把手中的补品递过去,“希望你能看在昔日同窗的情谊上原谅我这一回。”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王院首亲自到场,丁文志说什么也要给这个面子,于是递了个眼色给水苏。
水苏上前来接过薛方明手中的补品。
丁文志又拱手作了一揖,“老师里面请,方明兄,请。”
见丁文志收下礼物,薛方明终于暗暗松一口气。
天知道这一路走来他被王院首训斥得狗血淋头,今后是万万不敢再对丁文志动歪心思了,否则别说王院首,丁文志那个凶残彪悍的妹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想到杜晓瑜,薛方明觉得自己折过的那只手又开始隐隐作痛。
进了宅子,王院首在院里站了站,如今已经七月下旬,入秋了,院子里却还是一片翠绿的景象,景观树修剪出各式形态,荷塘里的荷叶已经长了巴掌大小,偶尔能看到指节大小的鱼儿在里面游动。
这是杜晓瑜问渔民买来的鱼苗,刚下塘没几天。
荷塘边上,堆砌着一些山石,看样子没经过人工雕琢凿刻,单个的山石也没什么特色,可就是那么随意的一组合,看起来就跟别处的不同,很是吸引眼球。
再看房檐下挂着的那些灯笼,材料都不是上等,可做出来的灯笼偏偏精致好看,有单个的,也有一串一串的,随着风一摇一摆,不难想象等晚上把灯笼都点着会是怎样的一番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