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家以前是人多地少,每年再怎么劳作,口粮都不够吃,总有那么几天是饿肚子的,如今听到他们家因为拿了工钱能买米买肉吃上饱饭,杜晓瑜觉得很欣慰,说道:“当初我也只是提个建议罢了,是你们自己决定要把地卖给我的,如今挣了钱吃上了米,那也是你们的本事,不必专程来谢我,否则我们家这么多长工,要一个个都来谢我,那我得招待到啥时候去?”
张大爷嘿嘿一笑,“既然东家都发话了,那我一会就跟老婆子说说,让她别去了。”
“嗯。”杜晓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背篓里拿出水罐子打开喝了一口,这才吁口气,“张大爷,你们忙吧,我只是随便上来转转,这就走了。”
“嗳……东家慢走。”
杜晓瑜下山,又去了别的地里。
因为她定下的规矩比较严苛,所以长工们基本都不敢懈怠,除草的除草,挖沟的挖沟,堆畦的堆畦,田间沟边,全是长工们忙碌的身影。
把远处近处的基本都视察了一遍,小问题有不少,但不算太大,至于大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这下杜晓瑜放心了,赶在日中前回到宅子里。
知道她刚从药田回来,静娘去做饭,水苏体贴地伺候杜晓瑜沐浴,之后又给她捏肩捶背,笑嘻嘻地问:“姑娘今早去看得如何?”
“还好,已经种植的草药长势都不错,来年定会有好收成。”杜晓瑜半眯着眼睛,爬了一趟山回来,饿倒是不饿,却是感觉有些困了,做午饭的精神是没有了,现在只想睡一觉。
水苏见她疲累,便慢慢放轻了动作,到最后干脆停了手,低声道:“姑娘去小榻上躺一会吧,等中饭好了,奴婢再来叫您。”
“嗯。”杜晓瑜眼皮都睁不开了,在水苏的搀扶下直接歪到软榻上,期间她听到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好像是阿福,只是她眼皮太重了,压根睁不开,索性也懒得去问他来做什么了,便一直沉睡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静娘刚好在摆饭。
杜晓瑜揉揉眼睛,问道:“我睡了多久?”
静娘道:“半个时辰,姑娘还困吗?”
“有点,不过不能再睡了,得起来走走。”杜晓瑜没急着吃饭,而是走到院子里活动筋骨,等瞌睡虫消失得差不多了才进堂屋。
丁文章的老丈人要过寿了,他们夫妻一大早就去镇上买东西准备回娘家,午饭便只有杜晓瑜和傅凉枭两位主子。
被人这么看着吃饭,杜晓瑜很不自在,挥手让静娘和水苏都下去。
傅凉枭抬眸看了她一眼。
杜晓瑜把他爱吃的菜都挪到他跟前,打着商量道:“阿福哥哥,等开了年,我就让爹娘请人看日子,咱们早些成亲好不好?”
傅凉枭一愣。
杜晓瑜抿了抿嘴巴,并不是她恨嫁,而是目前这个关系让她十分为难,很多时候她出门不带他,也是为了两个人的名声着想,她可不想被那些个长舌妇戳着脊梁骨骂不检点。
要是成了亲,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到那时候,不管她做什么,带上他都是名正言顺,不用再顾虑那么多。
傅凉枭垂下眼睫,他还以为自己就够猴急的了,没想到她竟然比他还急。
事实上,他又何尝不想就此答应马上跟她成亲,可是就在这里的话,未免太过委屈她,况且如果她在乡下就成过亲,将来做王妃的时候很难逃过验身那一关。
所以不管怎么难忍,他都必须忍着,一定要等到她回京,再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将她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