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都往松针上坐,丁秀兰咕哝一句“脏死了”,然后强烈要求上桌。
这是先祖留下来的风俗,丁里正自然不可能同意,便说道:“你要是不习惯,就带着两个丫头上桌去,我们一家人就坐在松针上吃。”
丁秀兰求之不得,把自己爱吃的菜端了好几盘去桌上,尤其没忘了那盘白灼虾,然后带着两个女儿就坐下开吃。
胡氏频频皱眉。
杜晓瑜伸出筷子,分别往所有人的碗里夹了一张白菜叶,这白菜没有切过,全都是一整张煮的,俗称“长菜”,“爹,娘,哥哥嫂嫂,阿福哥哥,先吃长菜,常吃常有,来年咱们家日子一定好过。”
丁里正笑眯了眼,连说三个好。
于是全家人在动筷之前先把长菜给吃了。
那边桌上的丁秀兰望着这一幕,脸色不怎么好,但很快就低下头继续吃饭。
虽然有外人在,杜晓瑜他们这边还是吃得很欢实,丁里正打开了一坛秦宗成送的女儿红,给会喝酒的丁文章和傅凉枭都满上,整个堂屋里一片欢声笑语,暖意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丁里正和胡氏开始给小辈们发红包,丁文章夫妻、丁文志、杜晓瑜、傅凉枭和团子都得了红纸包着的铜钱,几个月大的小安生则是得了个长命锁。
给周莺和周燕的红包不同,一人得一两银子。
丁里正晓得她这大姐是个眼高手低的,给少了没准她当场就能给退回来,索性跟胡氏私底下商议,给孩子们的红包一人包88个铜板,给周莺和周燕一人一两银子。
“红包不大,图个吉利。”发完红包后,丁里正歉意地说道。
丁文章摸着后脑勺傻笑,“我都这么大人了还能有红包,管他多少,反正我高兴。”
杜晓瑜也道:“对啊爹,本来就是图个高兴,又不是来要债,谁会嫌弃白来的红包给的少?”
这话无形中直接把丁秀兰准备嫌弃的那些话给堵了回去,丁秀兰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脸色都变了。
把红包收好,杜晓瑜让傅凉枭一起把他们之前去县城买来的烟花抱出来放。
趁着外面没人,傅凉枭也把自己给她准备的红包拿了出来。
杜晓瑜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百八十两的银票。
“阿福哥哥?”杜晓瑜满脸惊诧,“你怎么给我准备这么多红包?”
若是没记错,之前卖麝獐得来的二百两,她自己拿了十两去还李家的钱,之后阿福哥哥又往丁家买了不少东西,前几天办年货的时候,阿福哥哥自己也买了些菜,这一算算,剩下的银钱差不多就是这个数,也就是说,除了必要的时候,他一分钱没花,现在还想把这些钱都给她?
傅凉枭打手语:这是压岁钱,不管多少都得接。
杜晓瑜哭笑不得,卖麝獐的时候给她她不肯接,他就盘算好了等过年以压岁钱的方式给她啊?该说他是太会算计了吗?
人家为了把钱给她都费劲了心思,杜晓瑜自然不能做得太过,只能道谢接下。
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傅凉枭不禁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