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一听,脑袋慢慢垂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全名叫什么,但是记忆中好像有人叫过他“眠眠”。
“怎么了?”秦宗成见他却情绪不对劲,小声问。
团子摇摇头,站起身来直接跑出去问杜晓瑜,“姐姐姐姐,老伯伯说要教我写名字,问我大名,可是团子不知道自己大名是什么。”
杜晓瑜听完,把刚拔了毛的鸡放入盆子里,洗了手站起身来走进堂屋。
秦宗成已经把纸笔给收起来了,他很清楚杜晓瑜是个十分精明的丫头,所以不敢让自己的举动引起她的怀疑,否则自己以后的生意怕是得泡汤。
“秦老伯。”杜晓瑜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秦宗成,“你问我弟弟的大名是想做什么?”
原主遇到团子的时候,这小家伙细皮嫩肉的,长得又精致,身上的衣服虽然划破了不少,可那布料却是不凡。
因此从原主的记忆中,杜晓瑜能肯定团子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富贵人家的后宅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私,说不准团子就是那些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好在他幸运遇到了原主,这才得以躲过一劫活到现在。
杜晓瑜从来没想过要去打探团子的身份将他送回去,她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把这孩子抚养长大,又怕团子会想要父母的宠爱,这才会毅然决然地认了丁里正夫妻为爹娘,就是想给团子一个完整的家。
也因此,她很忌讳有人来打听团子的身份。
这个秦宗成的背后一定不简单,可事已至此,自己与他已经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再想反悔是不可能的了,往后最好是一直保持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否则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秦宗成心里一惊,没想到杜晓瑜这么快就起了疑心,但到底是生意场上的老油子,遇事冷静的本事炉火纯青,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是觉着这孩子或许是棵好苗子,将来若是有机会,杜姑娘可以送他去学堂念书,没准儿将来成了大器出人头地,那可就光宗耀祖了。”
杜晓瑜狐疑地盯着他,见他脸色正常不像是扯谎,这才松了一口气,微笑道:“那是自然,等过了年我就把他送去学堂念书。”
秦宗成见她打消了疑虑,暗暗给自己捏了把冷汗。
杜晓瑜出去接着捣鼓那只鸡,等把鸡给炖上,这才回到堂屋。
“秦老伯说咱们的花生油进宫了,那么有皇宫这么大的后台推广,花生油应该很快就会传开来了吧?”
“那是自然。”秦宗成满脸的骄傲和激动,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把油生意做到皇宫里去,这个订单一旦完成,他往后就再也不是他爹口中的“没用的废物”了。
杜晓瑜微蹙眉头,提醒道:“所谓福祸相依,您别高兴得太早。”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秦宗成的脑袋上,让他清醒了不少,紧张地看着她,“杜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晓瑜冷静地说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们的花生油也一样,一旦出名了,市面上就必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仿货。”
秦宗成吓了一跳,“这……这不能吧,咱们的花生油做法那么严苛隐秘,只要没有人泄密,外面的人又如何做得出仿品来?”
“要不怎么说是仿品呢?”杜晓瑜轻描淡写地道:“他们不需要咱们的方子,只要做出跟花生油差不多的,然后借着咱们的招牌高价卖出去牟取暴利。”
“太过分了!”秦宗成愤怒地一拍桌子,又问杜晓瑜,“那姑娘知道怎么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