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爷道:“枉死城?原来是去观光去了?那里的纪念品倒是不错,你们离开时可以带一些回去。话说回来,这么长时间不见,古小贱和巫无量也不说过来看看我,真是没良心。”
听到古魅和巫无量的名字,乌沼不由从钟兮怀里探出了头,多看了眼这个钟家二叔,或者说是钟家二姑。
“很意外吗?我居然认识古魅和巫无量?”
见乌沼探出头,钟二爷便对她笑了,继而道:“他们两个是我生前的驱使,认识他们是当然的。”
比起古魅和巫无量曾经是钟家二姑的驱使这个信息,乌沼关注的重点却偏移了许多,毕竟钟二爷的笑容实在是太有诱惑力,饶是乌沼也不由呆了呆,不由自主道:“你..真好看。”
钟二爷抬手摸摸乌沼的脑袋,转而将她架到了自己怀里,像是抚摸宠物似的,轻轻给她顺毛,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事实上,我也这么觉得。”
钟兮:“.......”
谢狐之:“.......”
“噢,对了,这个给你。”钟二爷想起什么,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块石头,递给了乌沼。
乌沼犹豫着用爪子小心的接过来,打量了两眼,疑惑道:“这是什么?”
钟二爷一脸嘚瑟道:“反正是好东西,你收着就好,是前几天我从一个叫白七的小鬼那儿骗过来的,所以说现在的地府小鬼都太年轻。”
乌沼:“......”白七?乌沼看着爪子里的那块石头,心道这样真的好吗?
心里虽然有些犹豫,但乌沼的爪子却十分诚实的立马将那石头收进了乾坤袋。
“嗯嗯,孺子可教。”
钟二爷满意的摸了摸乌沼的耳朵,转头瞥了眼一直躲在宋萌身后鬼鬼祟祟的卓箐,嘲道:“你真是难得这么安静过,卓箐。”
“呵呵...我一直都挺乖巧的。”
见钟兮和谢狐之都顺着钟二爷的视线看了过来,卓箐略显尴尬的从宋萌身后走了出来。
“...你是那个被二叔曾经虐到半死的色鬼?”
谢狐之反应了一下,才认出了卓箐,不由嘚瑟的笑了:“你也早死了吗?果然恶人不长命是真的!”
卓箐道:“啧,我可不是什么恶人,实话跟你说,我这次可是为了见义勇为才丢的命,现在说不定救死扶伤的锦旗就正挂在我的灵堂里呢!”
谢狐之见不得这个色鬼这么嘚瑟,转头对钟兮幽幽道:“你是不是还有笔账没和他算?”
卓箐:“......”
比起毒玫瑰钟二爷,卓箐更怕的却是钟兮,之前他犯蠢的时候,已经被这人虐出阴影来了,没想到都做鬼了,还能碰见这家伙,也是不走时运。
不过钟兮现在并没有找卓箐麻烦的心情,淡漠的瞥他一眼,就扭回头继续往前走,卓箐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不过,比起这个不认识的光头新鬼卓箐,乌沼却更关注于安安静静跟在钟家二爷身旁的那个面熟的鬼差,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鬼差应该就是之前见过的高中生宋萌,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碰见。
宋萌见乌沼看向他,就道:“我们见过,我爷爷还好吗?”
“宋闲?他应该算还好吧?”乌沼回想着已经成为熊黛丈夫,保持着年轻模样的宋闲,不确定道。
宋萌又道:“我听说他结婚了,白七前辈还说结婚的对象是你的亲人来着,这是真的么?”
乌沼不知道宋萌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问这些话的,犹豫间,只道:“....事实上,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结婚,但是你快要有一个小叔叔这件事倒是真的。”
宋萌:“......”
宋萌的表情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乌沼悻悻道:“呃,这件事要不当我没说?”
宋萌道:“没关系,挺好的,其实我并不是爷爷的亲孙子,我生前的爸爸也只不过是他收养的养子,他对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也没理由介怀他假死后又重新组建了家庭。”
虽然宋萌说的尽是些大度的话,但那表情却紧绷着,明显还是有些介怀,乌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说些什么,似乎又有些尴尬,憋了半天,才道:“要不,你爷爷宋闲的话题就当我们没说过?!”
宋萌:“.......”
说话间,乌沼他们一行,已经走到了奈何桥的另一头,此时原本等待着卓箐的鬼差已经不见,只有一对戴着鬼面具的鬼差,带着他们一行向地府深处的方向前行。
两个戴着鬼面的鬼差都各自罩着宽大的黑袍,一高一矮,甚至看不出男女,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多余的话,仿佛在举行一场再郑重不过的仪式。
卓箐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又开始跟毒玫瑰钟二爷聊骚。
“我们是不是很有缘?见阎王爷都是要一起去,你看别的鬼都是分开被带走的。”
“有缘?你怎不知那是不是孽缘?”毒玫瑰应了一句,明显是随口说的。
卓箐却道:“孽缘也是缘,之前那事儿,你当时揍的我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差点成了太监,想想当时我也挺惨的。”
钟二爷反思了一下,道:“......有这么惨?当时你父母跑到我这里千恩万谢,说是你从医院醒过来就抱着你妈妈嚎着要改邪归正做五德四美好少年,为此你父母还送了我一面锦旗,所以我一直以为对你下手太重只不过是我的错觉。”
卓箐:“.....我觉得我可能是捡来的。”当时不过是高中生的他,被人打了,父母还给别人送锦旗?
钟二爷:“是不是捡来的我不知道,但当时那面锦旗上写的是‘心灵捕手,纨绔良’,你父母当真是开明的人。”
卓箐心道,开不开明另说,单从锦旗上的这八个字,他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大概是真的。
钟二爷又道:“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在意,说起来我伪装了一辈子,怎的就偏偏当时被你一眼看穿是女人?”
卓箐:“不晓得,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反正就是觉得你是女人,没想到果然还真是。”
闻言,钟二爷认真的打量了卓箐两眼,不一会儿,像是突然悟了,表情微讶,转而又归于平静,不过除了乌沼,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去阎王殿这一路,卓箐像是受了刺激,完全落入了是不是亲生的纠结中,不停的在毒玫瑰钟二爷耳边碎碎念从小到大被父母坑的糗事,毒玫瑰钟二爷颇为耐心的听着,时而毒舌的来一句让卓箐吐血的总结,坑长的路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无趣了。
前面的一双鬼差止步,阎王殿便到了。
鬼差一左一右分立在殿门两侧,毒玫瑰钟家二爷熟门熟路,自觉的进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