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惴惴不安之时,身后忽然有人撞了她一把,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往河里扑去了,腰间却被人用力勾住,猛地往回一带……贴上男人炽热而带着湿气的胸膛。
易骁?
她正要回头去看,但扣在腰间的手臂锁得死紧,温热熟悉的气息骤然靠近,在耳畔沉沉响起:“戌时,琉玉阁等我。”
语毕,也不等她问出半个字,便如同鬼魅一般,转瞬消失于人群之中。
楚书灵望着某个方向,眨了眨眼,而不知何时被挤走的喜儿终于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气喘吁吁:“小……小姐你无……无事罢?方才险些落入河中,快把奴婢吓坏了!”
手中似有什么东西,她抬起右手微微摊开手心,而后浅浅地勾了勾嘴角,将那物放入怀中,这才拍了拍喜儿,道:“莫要担心,走,回府罢。”
“啊?哦……”喜儿连忙跟了上去,“小姐不是说,要看完龙舟回来才走,怎么又突然变主意了?”
“你想我继续看?”楚书灵回头笑道。
喜儿立马猛摇头。
“那便是了,赶紧的,可不能错过午膳。”
她心头藏着好事儿,步子也不自觉迈得大了些。
既他说不见不散,那她便等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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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楚书灵往墨白那儿走了一趟,取了几瓶凝血香膏回来。
虽说自打上回伤重之后,易骁已经再未以如此狼狈之态出现在琉玉阁,但她还是特地赠了他一瓶,叮嘱他,若有伤一定得用,不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当时他收下后,回了一句……什么?
“灵儿可是在忧心,若我不在,便无人来求娶了?”
她听后,气得捶他胸膛。
谁说她无人求娶了?
不过是因她还未及笄,来提亲的人全给哥哥挡回去罢了。
况且……她何时说过要嫁予他了?
当真是……厚颜无耻。
回到琉玉阁,迎上来的是丫鬟乐儿,平常总在跟前晃悠的喜儿却不见了踪影,楚书灵皱了皱眉,看向低着头的人儿:“喜儿呢?”
“回小姐的话,喜儿姐姐身子不大爽利,在房里头歇着呢。”
她一听,抬步便往喜儿的房间走去:“怎么回事?”
“奴婢听大夫说,是中暑了……”
中暑?
莫不是今晨观赛龙舟时,被那日头晒坏了?
哎,怪不得回府后看喜儿似乎蔫头蔫脑的,脸色也不大好,她还一心想着自个儿的事,没去留意她的反常。
一推门,楚书灵便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看到床上脸色潮红的人儿,心中不免更加愧疚了,快步走到床沿,关切地问她是否难受。
“奴婢无碍,只是头有些晕,以前也曾试过,不是什么大病,一会儿便起来伺候小姐。”
喜儿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她当然不信这般轻描淡写的说辞,当下便道:“不是大病也该好好休息,我可不愿看你,端着茶却忽然晕倒在我面前。你且歇两日,彻底好透了,才允你出门来。”
说罢,又唤了一个小丫鬟过来,让她好生照顾着,这才离了喜儿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我一更新就掉收……难道是因为我不卖萌……
(我辣么萌还需要卖吗(x
☆、四十四(已补齐!)
喜儿属于话多的性子,又因着与小姐关系亲近,虽不会逾矩说人闲话,但也是叽叽喳喳个不停。
这会儿忽然少了这么个人儿,真是……安静得过分。
哎……终归是有些不习惯。
萧绎一来到琉玉阁,跃上二楼的房间,便看见他的小姑娘伏在桌上,手指不停绕着自己的发尖儿玩。
他知晓这是她的小习惯,遇上烦心事时,就会无意识地做这个动作。
“灵儿。”
熟悉的低沉男声忽的响在耳侧,把她吓了一跳,幸好迅速反应过来,才没叫出声来,忍不住瞪了来人一眼:“你净会吓唬我。”
萧绎冤枉,他不过是喊了她一声,怎么就成吓唬她了。
但看在她这会儿有了些精神气的模样,他便没有多作计较,加之……看她特意戴上的,他赠予的镶玉金银簪,以及特意换上的崭新衣裙,当下更加没有计较的心思。
不再多言,俯身将他的小姑娘拦腰抱起,便往窗前走去。
楚书灵下意识环上他的颈项,看着他似是要出去的架势,不禁问:“易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