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屋里有些暗,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光,纪以年一时分不清外头究竟是白天或黑夜。
或许是睡得久了,总嗓间觉着g渴,她轻咳几声,却惊醒了伏在床沿的傅清一,傅清一伸手要去触她额间的温度,“你醒了。”
纪以年不动声sE地偏头躲开,任由傅清一的手略显尴尬地顿在半空,她的嗓音泛着无力的沙哑,“你在这儿做什么?”
她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纪家大宅,又瞧见了笑起来温缱如玉的傅清一,目光柔和地冲她伸出手,可美好的画面转瞬即逝,傅清一那张温和的脸渐渐撕裂,修长白皙的手不知何时成了尖锐的利爪,同来自地狱的恶鬼般要将她吞噬。
惊出身冷汗,挣扎着从梦中逃离,那些埋藏在心底令人绝望的往事又一GU脑涌了出来,所以纪以年非常不想瞧见傅清一,至少现在不想,“放心,Si不了,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傅清一收回了有些僵y的手,不知所措地攥了攥发颤的指尖,她的声音很轻,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阿年,对不起。”
纪以年微微皱眉,“你又犯什么病?”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权当是傅清一又开始犯病了。
傅清一喉头涌动,嗓间有些g涩,她半垂着眼帘,长睫颤个不停,她在黑暗中默默凝视着纪以年略显苍白的面庞,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滑落。
久久等不到回应,纪以年没了耐X,她伸手打开台灯,微弱的灯光亮起,洒在了傅清一脸上,纪以年半倚在床头,到了嘴边的讥讽在瞧见她的泪水时又咽了回去。
她哭得眼尾泛粉,薄泪沾Sh长睫,她SiSi咬着发颤的下唇,隐忍着哽咽的哭声,纪以年像是从她的泪水中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心尖也跟着一块儿疼起来。
纪以年想出声安慰,甚至想伸出双臂抱住她细细发颤的肩,却又觉得是傅清一罪有应得,可再怎么矛盾,纪以年到底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心,在心底她就是义无反顾地深Ai着傅清一,尽管同时存在着一份恨意。
她还是那么做了,她轻靠在傅清一肩头,细声问着,“秦眉生欺负你了?”
温软的身子一靠上来,傅清一就紧紧回拥,双臂愈收愈紧,她自责着,懊悔着,哽咽着,“对不起阿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我该陪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