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夜晚,巨大的寒气席卷蔓延。
郑冠感觉自己成了一条冻僵的鱼,被封在冰块中,牙齿在打颤:
“好了没有?”
归仁泽与郑冠靠背而躺,绑在腰后的双手僵成了木头,指尖失去知觉,一下一下麻木拽扯郑冠手腕的绳索。
希望渺茫,但坐以待毙不是他俩的风格。
远处蹲在老树旁的赵青尧很是专注,将尼龙绳围着树桩绕几圈,绑紧,随后他拿出装在透明玻璃瓶里的粉末,小心翼翼将它们倒进长条金属铜管里。
尼龙线收紧瓶口,再反套一只橡胶套加固封口,赵青尧动作仔细,速度却不慢,制作的雷管堆在草地上码得整整齐齐。
侧卧在草地上的郑冠,将赵青尧的惊悚行为尽收眼底,他咬了咬牙,竭力平稳嗓音:
“这家伙要炸Si我们?”
拷手绳结不易解开,何况除了手腕的结,双臂被反剪,绑在其他身T各部位的结还有好几个。
对于好友的脱线,归仁泽x1口气,强行忍住无意义的怒气。
“这家伙来真的,解开没有……车里有人?”
逆着刺目灯光,郑冠眯眼仔细一看,车内副驾的位置确实有人影晃动,他惊道:
“翠翠?翠翠怎么也在这里?”
“闭嘴。”归仁泽低喝出声,嗓音压得极低:“你试着动动手腕。”
郑冠心里疑惑,赵青尧要怎么了他们,带到荒郊野岭的直接动手更省事,何必又是长绳系树又是自制zhAYA0。这种杀人磨刀的架势,直接将人三分的恐惧放大到了十分。
车内副驾的人影还在动,强光中郑冠看不真切,他费力活动着酸麻的手腕,泛白的脸sE莫名浮红起来。
翠翠也在车里,晚上他遇袭时,cH0U搐间发出的叫声有没有被她听见。
郑冠不可控制地回想遭袭时的一幕幕,痛叫是大是小,是高是低,以翠翠在副驾驶的位置能看见什么,他在地库下车时的姿态有没有很帅。
“又在走神?”
察觉到好友磨磨蹭蹭,状态不妥,归仁泽道:
“看见水库里那口黑洞一样的漩涡了吗?这是排水洞,底下是为了降低坝基渗流设置的钻孔,钻孔下面连着至少几十米深的竖井管道。”
你猜赵青尧带着我们到这里是为了为什么?”
归仁泽语速加快:
“一旦我们被他推到排水洞边缘,洞口附近强大的x1力会产生强大的水流,一旦被冲进洞口,竖井里垂直落差产生的水流压强碾得我们粉身碎骨,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