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晚上是家庭购物日,去附近的商场之前,时夏列出一个手写的物品清单,问陈屿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陈屿开车出库,接过时夏手中的便签纸扫了眼,随手掷出窗外。
“你扔了?”
车辆发动,时夏来不及下车去捡,气鼓鼓:
“你为什么扔了?”
“我记在这里了。”指尖点一点脑袋,陈屿道:
“我们只逛一个小时。最近天冷,你平时缺了什么让阿姨去买。”
时夏低低哼了声,不想回答。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挡风玻璃,被雨刷洗去,前方的霓虹灯闪亮暧昧,陈屿握住方向盘,眼神微动:
“夏夏,其实很多时候,我想要你‘没用’一点。”
副驾驶座的时夏兀自生气,她辛辛苦苦写了几分钟的购物清单被扔掉了。
此时望着窗外,雪花斜飘,行人捂紧了围巾匆匆赶路,她坐在暖和的车厢里不由打起哆嗦,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寒冷。
她没注意陈屿的话。
没有得到回应,陈屿沉然不语。
私心里,他希望夏夏没用一点,又怕真把她养废了。万一他日后出了什么事,失去生存能力的夏夏很可能无依无靠。
撇去卑劣的念头,陈屿清楚,想要留住人只在他自身强大,而不是将她圈养成一个没用的小废物。
“我画了只企鹅。”
趴在车窗边呵气,玻璃熏出一片雾白,时夏指着玻璃上的简笔画小动物,扭头笑道:
“像不像?”
小企鹅的脑袋尖尖,身形由上至下的愈发圆润,陈屿细看,觉得是一只孤单的小企鹅,问:
“它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指尖按在玻璃上g勒,时夏又在小企鹅的旁边又画了两只T型大的,陈屿眼尾柔化:
“一家三口。”
时夏点点头,骄傲道:“我画的好吧?”
“老婆果然厉害,简单几笔可见水准高超。”
又夸又捧,陈屿的语气自然真挚:
“难怪是杂志社的头部签约画家,我真认为,杂志社送你的礼物送少了,还差一个水晶杯。”
绯sE一路从颈后红透了耳尖,时夏心虚摆手:“没这么优秀啦。”
“怎么不优秀?”
陈屿继续哄着她,一边开车,一边说好听话,捧得时夏晕乎乎的不断偷笑。
车子驶进商圈,时夏画在玻璃的三只企鹅开始模糊,她舍不得‘一家三口’扭曲变丑,轻轻用袖子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