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听立夫陈述着过年的安排,第一件事就是去乔家拜年。
“最近去了乔叔家没有?”我有些多余地问。
“去呀,一周至少去三次。”
“那调动的事到底说出来没有?”
立夫沉默了,许久才很为难地说:“总是……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我明白了,这到底是孙名凯的儿子,孙名凯死要面子万事不求人,他的儿子岂能不有所秉承。加上立夫天生不爱讲话,说他腼腆呢有点牵强,反正就是惜话如金。
“这样下去不行啊!又当长工又送礼,为投其所好,还得在牌桌上输钱给她,都半年了连目的都未曾说出,这何时是个头呀?”我感叹说。
“人家又不稀罕你那礼,每次提的东西,正眼都不会瞧一下,她家的旮旯角落,哪里都是堆得满满的别人送的东西。”
“那咱就不凑那个热闹,只当长工不送礼,如何?”
“你想得倒美!”立夫笑笑说:“上次在麻将桌上,有人谈到元旦节哪些人来过,送了些什么礼的事情,你道乔若虚他妈怎么说,她说:‘谁来了,送了什么我不记得,我只记得谁没来、没送。’”
“有意思,洋气!当官就是好啊!”我感叹说:“你说这些权贵能不能耿直点,直接说个数,哪怕下半辈子当牛做马,胜过这样慢慢煎熬,连个定心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