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回去吧,五天後早点来。」老人叹了口气。
「谢谢,谢谢前辈!」
张良正在喜出望外,忽听得老人又道:「慢着,你还须答允我一件事。」
「前辈请尽管吩咐!只要晚辈能力所及,必定竭力完成。」
「我和你见面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老人一字一句地道:「就连你身边的人,都不得泄漏半句。」
──就连身边的人都……?
张良看着老人,只见老人用坚定的眼神,回应了他的注视。尽管心下有些疑惑,张良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孺子可教也!」老人伸手m0了m0张良的头,满脸笑意地道:「如果有人问你去了哪里,你就说……」
h翎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倚着树g睡着了。因为记挂着张良,赶紧返回李府,却见他好好地坐在屋里。
「你上哪里去了?」张良问道。
「这才是我想问你的哩。」h翎盯着张良,说道:「你不是一早就急急忙忙地出门去……说是跟人有什麽天明之约吗?」
「有吗?」张良眨着双眼,说道:「我一直在屋里啊。」
「咦?」h翎尖叫道。
「怎麽啦?」李仁突然走了进来,开口问道。
「李伯伯!」h翎拉住李仁,急急问道:「良……张公子他一早就出门了,对不对?」
李仁疑惑地看了h翎一眼,说道:「今天早上出门的人,就只有你啊。」
「什、什麽?」h翎失声叫道。
「你该不会是累坏了吧?」张良伸手m0m0h翎的额头,再m0m0自己的额头,说道:「好像有点热热的,休息一下b较好吧。」
「我……」
「张公子说得对,你已经累了五天五夜,才会闹出幻觉来,快去休息一下吧。」李仁一边说着,一边将h翎往外推,同时回头向张良眨了一下眼睛。
张良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为了老人的吩咐,他第一次对h翎说了谎。
「小翎,对不起……希望这是我对你说的第一个谎,也是最後一个谎。」
他在心里轻轻地说。
看过h翎安详的睡容,老人放缓脚步走到屋外,掩上门後,对着守候在外的李仁轻轻点了点头。
「虽说是完全照着h爷您的吩咐做了,可这样混乱小翎的记忆,总觉得过意不去。」李仁领着老人进到自己屋里,一脸歉意地道。
「唉,那有什麽办法呢,谁叫这小妮子在错误的时点涉入,为了不让事情提前穿帮,也只能这样做了。」
「看来您真的是很器重张良啊,为了演足这场戏,连小翎也给瞒上了。」
h爷叹了口气,说道:「我跟随公子这麽多年,识人的皮毛也多少学到一点。张良这孩子是个人才,偏偏走上了毁家报仇的路子,只想逞匹夫之勇,未免太可惜了!如能让他学得公子的一些本领,在这个时世上必定可以闯出一番事业……」
李仁叹道:「可不是吗?只要想到公子因时不我予而郁郁以终,就令人痛惜哪!」
「所以啊,我想点化张良,也是出於对公子志不能伸的补偿呀。」h爷道:「小翎是公子身後的唯一根苗,因为是nV孩儿家,所以我想给她找个好归宿。张良这孩子,论出身、论人品,都是一等一的,未来前途更是不可限量,相信小翎要是跟了他,必定可以过上好日子。」
李仁道:「您的盘算我完全了解,只是……当年公子不是已经给小翎许了婚吗?我记得您那时还在场哩。」
h爷沉Y半晌,说道:「公子当时的说法是,如果对方十几年後还没有娶亲,就让他来找小翎。一来对方是Si是生,我们都不知道;二来对方是否真的愿意等这麽多年,我们也不晓得。所以,与其守着这个没意义的约,不如珍惜眼前的宝玉。」
「可我还听说,张良早在韩国时就跟韩公主订下婚约,只怕小翎在这方面会吃亏……毕竟对方是公主,还是韩王赐婚,这个名分恐怕……」
「说到这个也真是令人慨叹,咱们小翎差一点也会是公主的呀。不过,我看这事还是留给他们年轻人去处理吧,在这种时世下,我们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也是个问题……」
「那麽,您对情势发展的推算是?」
「所谓暴政必亡,依我看,秦朝的覆灭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只是还需要一个契机……」
「您是说……」李仁伸手在颈间b了一个砍下的手势。
h爷点点头,说道:「最近我夜观天象,代表人皇的星辰,已经出现黯淡之sE。而且嬴政这些年来热衷求仙寻药,应是自知时日无多,只是还在苦撑罢了。这个庞大的帝国是以他个人意志而运行,只要他一倒下来,立刻就会塌了半边。」
「不过,我听说嬴政的长子扶苏贤能有才,或许可以撑起这个天下……」
h爷闻言,露出了一丝微笑。「老弟呀,你可知道离皇帝最近的人是谁吗?」
「枕边人之类的后妃?」
「不是。」h爷摇了摇头。「是太监。nV人充其量只是陪皇帝睡觉,但太监贴身侍奉皇帝起居,无论吃饭、撒尿、睡觉,也只有他们才知道,皇帝始终不是神,是人。」
「所以,」h爷继续说道:「如果嬴政Si了,第一个知道的不会是他的儿子,而是他身边的太监。如果这个太监又不安分,那麽历史的走向就很难说了。」
「太监不安分?他们都是被去势的阉人,还有可能做出什麽?」李仁沉Y道:「不过,如果说因为身上少了一块r0U,会想从权势方面补回来,倒也不失为一个思考方向。」
「你说的这点我很赞同,不过我要讲的倒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