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以后,二赖子还举手发了个毒誓,说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说实话,他这种人发的毒誓根本就不足以让人相信。
二赖子哆嗦的说,“回来睡了一宿后,我仔细一琢磨,就觉得这事不太对,那个曹小有问题!”
张大山白了一眼,“她能有啥问题?”
二赖子骂骂咧咧,“你也不想想,曹小一个人在外地读书,她爸妈都在外面打工,放假了她一个人不去城里找自个爸妈,一个人跑回来做什么?而且……这会儿还没放假呢,她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张大山不愿意争论这个无趣的话题,拍了拍肩膀,指着我对他说:“她是来找你的,其他的事你就别想了,人家怎么样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拍了拍肩膀,张大山眼神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就离开了。
二赖子抬起头来,面露不解的看我,指了指自己鼻子,问我,“你……你是来找我的?”
我没点头,反问道,“你叫孙胜才?”
“是……是我!”二赖子眼珠子转个不停,问道,“咋,你有事啊。”
我心里挺厌恶这种泼皮无赖,看到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客气,我就问道:“你还记得章萍吗?”
本来他态度不怎么好,听到我说了这个名字后,先是愣了一下,表情就变得十分的古怪,有点畏畏缩缩的。
“不……不认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二赖子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天已经抹黑,但是屋子里有昏暗的阴影。
“你回头看看后面。”我对他指了指背后的残亘断壁。
二赖子吓的脸一下就白了,不敢回头,梗着脖子支吾说道:“你……你让我看什么。”
他的话刚落音,忽然屋子里就吹起了一阵冰凉刺骨的阴风,一个阴幽的女音忽然从屋子里弥漫出来。
“新娘才进门,下了轿,红蜡烛洞房夜,血染绸被褥,天煞的姻缘啊,注定香魂薄命……那汉子心忒狠哩,欺我辱我,同那贱人合伙……用枕头蒙我脸!可怜我有话不能喊,有泪流不出。”
“若有黄泉归来日,奴家定要九天水倒流,将那负心郎千刀万剐,双尸入棺日,鸡犬不宁时,方血心头恨。”
这歌词倒也没啥,关键是曲调忽高忽低,阴森中带着强烈的怨恨,就跟用手指甲挠黑板一样,听的人想自杀。
屋里马上有了反应,二赖子脸唰的变的惨白,颤了一嗓子:“谁?”
忽然,窗户上映出一个影子,跟投影仪似的清清晰晰,
这小姑娘的影子,就是十六岁的章萍。
映射出来的影子跟白衣女工不一样,应该是她当年的打扮,此刻被还原的淋漓尽致。
二赖子的心思,给白衣女工拿捏的准准的,他心里怕什么,影子就越像什么。
所以就算我没见过当年她本人,也不碍事,因为现在白衣女工变化出的影子,正是他二赖子的心里想的。
影子映在窗上,发出渗人的哭声,窗户再次推开,二赖子探出头,惊恐地四下看看。
二赖子壮着胆子吼了一声:“谁?你是什么人,少在我这里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出来看看。”
他“哐”一声关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