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来到高淳元的办公室却没看到人,从其实务官口中得知去支厅长办公室了,他又连忙往支厅长办公室跑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争吵。
“这是大厅的命令!又不是我做的处罚!你跟我这儿吼有什么用?”
“我不管!凭什么给我降职!这就是上面的人蓄意打击报复,不给我官复原职,这破工作我就不干了!”
“不干就滚!高淳元,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吼,立刻给我滚出去!”
“好好好,滚就滚!你们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丘之貉!”
“哐!”不多时,高淳元怒气冲冲摔门而出,看了眼门口的叶运升语气稍微缓和的吐出一个字,“走。”
他们现在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叶运升先是看了眼支厅长办公室的门,然后才跟着高淳元一起离开。
“部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叶运升满脸焦急的问道,他可不想被一直停职下去,他还想要出人头地呢。
高淳元阴沉着脸说道:“只要能扳倒许敬贤,帮李议员在大选中取得胜利,那这些现在身居高位的贪官污吏就都会被扫进垃圾堆,会空出一堆位置,现在失去的,都会以十倍百倍的形式重新回来,有什么好怕的?”
以他的性格,让他去当副部长在自己以前的下属手底下办事,那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宁愿不要这个工作。
叶运升听见这话原本慌乱的心得到了些安慰,是啊,最多也就十来个月的时间,当务之急是攻克周承南。
没了检察厅这边的工作缠身反而更方便他们把精力投入到此事中去。
而郭佑安在得知高淳元一怒之下罢工后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他拉拢高淳元就是看中他检察官的身份,现在他辞职了,这算什么?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卸磨杀驴,否则会让其他好不容易才通过各种手段聚集在手下的检察官们也兔死狐悲。
所以他只能先给钱养着高淳元和叶运升,让他们专心办周承南一事。
“两个小瘪三,跟我玩?我玩死你们。”首尔地检,许敬贤在办公室里得知高淳元辞职一事后冷笑一声。
他直接把昨晚水源发生的事告诉了金泳建,然后金泳建作为总长今早就对两人做出了处罚,而且是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他们这辈子也别想再复职了。
接下来要等的就是用周承南引出幕后主使,将计就计给其沉重一击。
在有水源地检包庇的情况下,姜采荷杀周承北不仅无过反而还功,她破获一起特大军火案立下大功一件。
在检方的通报中,周承北是因为被抓后企图逃跑才会被姜采荷击毙。
而仁合集团的公关部也是第一时间宣布军火案与公司无关,是周承北个人行为,他们愿意配合检方调查。
姜采荷面对记者提问时承认调查军火案时查出这确实是周承北的个人行为,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本案与仁合集团有关,呼吁民众不要无端联想。
1月7号,已经离完婚的周承南按照许敬贤的吩咐,来到首尔某家医院探望在审讯中被打成重伤的朴段雕。
“会……会长……你来了。”
病床上鼻青脸肿,身上裹着绷带的朴段雕看见周承南推门而入后表现得很激动,想起身但却根本起不来。
他现在确实是很激动,因为这证明他没白挨打,出人头地就在眼前。
“躺下躺下,有伤在身呢。”周承南连忙上前扶着他躺下,将果篮放在一边,感慨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跟着你一起抓进去的人都指认了承北,将各种罪名全部推到他个死人头上,唯独只有你啊段雕,咬死不松口,现在还被打进了医院。”
虽然周承北该死,但他很欣赏这个周承北的手下,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还能有这一份忠诚,实在难得。
“一声大哥,一生大哥。”朴段雕一脸虚弱的说道:“承北大哥好的时候没亏待过我,他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我哪能往他身上泼脏水,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而且……而且我正好把事闹大,起诉他们,也算是帮死去的承北大哥出口气,咳咳……”
他这身伤可全都是货真价实的。
要成非常之事,先忍非常之痛。
“慢点慢点,别激动。”周承南连忙轻轻拍打他的胸口,原本准备好的话在他这番忠心耿耿的发言后却有些不知无从说起,一时间欲言又止。
朴段雕见状说道:“会长,您还有话要说吧?有什么就直接说,大哥的大哥就是我大哥,我都听你的。”
我看过剧本,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快点说吧,我准备好接话了。
“唉,说起来汗颜呐。”周承南叹了口气,一脸的尴尬,斟酌着语气说道:“我想劝你别起诉首尔地检暴力执法,他们找到我了,说只要你同意不把事闹大就不起诉你,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他们就找公司的麻烦。”
“段雕啊,你也知道,因为承北的事公司最近颇受影响,要是再被检方针对的话,那就举步维艰了,就当是我求你好不好?帮帮公司,也帮帮我吧,你委屈委屈,但放心,我肯定给你补偿,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他确实喜欢朴段雕,否则不会说的那么真诚,姿态不会放得那么低。
朴段一时无言,沉默良久才咬牙切齿的骂道:“阿西吧,这些卑鄙的混蛋!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施压!”
“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掌握着权力啊。”周承南又怅然的叹了口气。
“会长,我答应你,我自己受委屈本来就无所谓,起诉也只是想帮承北哥出口气,但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见公司遇到麻烦。”朴段雕红着眼眶一脸真情实感的轻声说道。
周承南顿时激动无比,他就害怕无法说服朴段雕,办不好许敬贤交代的事,毕竟这种忠诚的人一般都会很固执,但没想到对方那么善解人意。
忠诚,又善解人意,又听话。
这样的完美小弟怎么能错过?
必须留着重用啊!他的忠诚是经过验证的,可以完全把后背交给他。
“好,好,好。”周承南握着他的手激动的连说三个好字,当场就作出承诺,“你好好养伤,等出院后我给你接风洗尘,承北之前的位置由你来坐……你先别忙着拒绝,你有这个资格,相信他泉下有知,也会为自己能够有你这么忠诚的兄弟而欣慰。”
周承北:不,我会死不瞑目!
“谢谢会长提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承北大哥失望!”朴段雕眼含热泪的保证道。
“叫大哥。”
“大哥!”
片刻后,目送着周承南离开,病床上躺着的朴段雕笑出了声,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以后真能嫖断吊!
周承南走出医院后立刻给许敬贤打去电话,“部长,我已经说服了朴段雕不起诉,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在他看来这是件三赢的事。
首尔地检免于遭受舆论冲击。
朴段雕免于遭受牢狱之灾。
而自己得到个忠心的小弟。
“嗯,干得好,辛苦你了。”
“部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等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周承南收起手机向自己的车走去,他才刚打开驾驶位的门,副驾驶的车门和后座的车门也就同时打开,两个人坐了进去。
这两人正是高淳元和叶运升。
“大哥!”
另外两辆车上的小弟在看见这一幕后连忙下来将他的座驾团团围住。
“周会长请不要紧张,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先让你的人全部退下吧,免得引起围观。”
副驾驶上的高淳元淡然说道。
周承南扫了他一眼然后挥挥手。
围着车的几名小弟立刻退下,临走前还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两人一眼。
“两位有事?”周承南问道,青天白日之下他并不担心自己有危险。
高淳元拿出自己尚未上交的证件说道:“周会长,我是西部支厅刑事二部的检察官高淳元,你弟弟周承北并非是因为逃跑被击毙,而是被许敬贤故意安排杀之灭口,周会长就不想为弟弟报仇吗?又或者,你就不担心自己将来有一天也会被他灭口吗?”
坐在后排的叶运升嘴角抽搐,这也太直接了点儿吧,哪有说服力啊。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周承南反问一句,接着淡淡的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弟弟犯了法他该死,只要我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生意,那谁也动不了我,不是吗?”
还真是跟许部长预料的一样,果然有人找上自己,可惜,许部长预判了你们的预判,纯粹就是自投罗网。
同时他对许敬贤的敬畏更深了。
“周会长,都是明白人,装傻充愣就没意思了。”叶运升抢在高淳元前面开口,沉声说道:“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你弟弟被许敬贤的人从背后打死,他今天能为了自保杀你弟弟,明天就能为了自保杀你,不为你弟弟报仇也得为自己想想后路。”
周承南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看不出在想什么。
“你是聪明人,其实你也能猜到你弟弟为什么会死吧?毕竟如果只是为了破案的话,抓人就够了,又何必把人打死?而且你弟弟也不蠢,又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想着逃跑呢?”
叶运升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动摇了,继续加大力度。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你们的,下车!”原本还安静的周承南突然一脸暴躁的打断了他的话。
高淳元和叶运升对视一眼。
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而周承南一脚油门驾车离去。
目送着车辆汇入车流,高淳元说道:“他动摇了,但是缺乏胆量,不敢冒险,所以才不愿意相信真相。”
“那就再给他加把火。”叶运升冷笑一声,平静的说道:“他其实也在怀疑他弟弟的死,经过我们今天这么一挑拨,更是惊弓之鸟,晚上安排两个人假扮杀手去杀他,他肯定会以为是我们今天找他的事走漏了风声被许敬贤知道了,所以想杀他灭口。”
高淳元点了点头,毕竟周承南身边有许敬贤的眼线很合理,看见自己和叶运升见周承南后上报更是正常。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部长,真有人来找我,自称西部支厅刑事二部的检察官,我按照您的吩咐只是假意动摇,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周承南一边开车一边再次给许敬贤打电话,汇报刚刚的事情。
听见去找周承男的人自称是西部支厅刑事二部的后,许敬贤就知道那两人是谁了,“嗯,干得好,就是不能太快答应,否则他们反而会怀疑你是不是耍诈,自己把握分寸就行。”
高淳元和叶运升还真够执着的。
“是,部长,您就放心吧。”
“哦对了。”刚要挂断电话许敬贤突然想起自己用过的一招,便又提醒道:“他们还可能让人假扮我派的杀手来杀你,要是真遇到刺杀的话不用太害怕,顶多只是演演戏罢了。”
这招对摇摆不定的人真的好用。
“好的部长,我明白了。”
“嗯,就这样吧,有什么新的情况再随时汇报,我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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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