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一觉醒来就被检方带走。
极端的惶恐是极端的愤怒,他只能将这股气全部都撒在许敬贤头上。
他不关心能不能抓到郑光洙,毕竟死再多人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他只关心自己的安稳!
“是,月底前,我一定会给二公子一个交代。”许敬贤面色平静的擦去脸上的茶水和茶叶,低着头说道。
眼神阴郁得瘆人。
等25号鲁武玄宣布参选后,他就会让金鸿云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
金鸿云放下茶杯上前两步,双手搭在许敬贤肩膀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拿我的话当放屁,我已经没有耐心了,ok?”
“是。”许敬贤的头更低了。
金鸿云松开他,退两步挥挥手。
许敬贤鞠躬后转身离去,出门后脸色就冷了下去,他会让这位二公子知道得罪一个小人的下场有多严重。
特别是一个已经得志的小人。
………………
8月7号晚上。
阳川区,隶属于首尔,但距离仁川也不远,与阳川警署隔街相望的木洞公寓1802室内,郑光洙正在客厅吃着面条看新闻,除他外还有六个人。
因为人数太多容易暴露,而且可能被一网打尽,所以郑光洙在脱身后就选择分头行动,他带着六名得力小弟来到了这套事先准备好的安全屋。
狡兔三窟,他有很多安全屋,都提前存储好了粮食和武器弹药,而这间安全屋位于阳川警署附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目前为止平安无事。
而且这是一处现代公寓楼,在一栋楼里有很多住户,方便他们占据有利地形与警方对峙,以及挟持人质。
“大哥,之前联系好的船又催我们了,说只会等我们最后两晚,如果再不去,他就不等了。”一个站在内阳台上打电话的小弟回到客厅汇报。
跑路当然是只能走水路,船经汉江入海,只要进入他国海域,那么从此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另一个在沙发上抽烟的小弟皱着眉头说道:“阿西吧,看新闻现在警方封锁那么严,我们现在出门,恐怕还没赶到码头就在路上被堵住了。”
在动手劫囚之前,他们已经付巨资联系了一艘经验丰富,专门兼职送人跑路国外的捕鱼船,可现在的问题是船来了,但是他们却去不了码头。
“那也总比在这里等死好,警方在搞地毯式搜索,迟早会搜到我们这儿来的。”又是一个小弟发表意见。
一直在吃面条的郑光洙终于开口说话了,“所以得找个人送我们。”
其他人顿时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找个身份地位够高,警方不敢搜他车的人送我们。”郑光洙进一步说着自己的计划,“且不是送我们去码头坐渔船,那样风险太大,而是用他自己的游艇送我们到公海,再叫之前联系好的那艘船在公海接我们。”
众人闻言又是面面相觑。
“这个人就挺合适。”郑光洙看着电视上侃侃而的李季仁,露出一抹笑容,“查查他的家人,绑他的难度太高,影响太大,容易出意外,但是他总有儿子或者女儿吧,南韩的警察全是权贵的哈巴狗,像这种级别的官二代打个喷嚏他们都得吓一哆嗦。”
“绑个这种官二代,一路畅通无阻的到码头,汉江上的警用快艇和海面上的海警也不敢搜查他的游艇。”
因为劫囚当天都蒙了脸的原因。
所以只要郑光洙不一起出现,那其他人还是可以大胆出门的,所以存在出去打探消息并实施绑架的条件。
另一边的李季仁并不知道就因为今晚新闻上刚好播放他的采访片段就被郑光洙盯上了,终于结束一天应酬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进门一看发现只有老婆和小女儿在家,顿时皱起眉头,“明珍呢?”
李明珍是他长女,今年22岁,但性格有些叛逆,这么晚还没回来,肯定又在外面鬼混,让他心情很恶劣。
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女儿,明明一个乖巧听话,一个却是离经叛道。
“她说同学今天过生日……”
“她同学天天过生日。”李季仁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郑光洙还没抓到呢,让她近期不要乱跑!”
骂归骂,终究是自己生的,他还是很担心女儿,当即给其打去电话。
“嘘,别出声,我爸。”此时李明珍正跟一群狐朋狗友在殴打一个刚刚踩了她新鞋的男子,先嘱咐众人闭嘴后才摁下了接听键,“喂,爸。”
“我不管你在哪儿,都马上给我回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这段时间晚上不要出门!”李季仁呵斥道。
李明珍不以为意,“爸,我就是跟朋友玩玩而已,那个什么郑光洙跟缩头乌龟似的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瑟瑟发抖呢,再说了,就算敢现身,我也没有那么倒霉会刚好遇上他啊。”
“你给我立刻滚回来……”
“好了好了,爸,不说了,我再玩会就回来。”李明珍不耐烦的挂断电话,然后一脚踹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青年身上,骂道:“阿西吧,我的新鞋就被你踩脏了,说吧,怎么赔。”
不仅只有儿子会仗着父亲的权势为所欲为,女儿也一样,他们的性别不会影响他们趾高气昂,肆意妄为。
能影响这点的只有他们的身份。
“我……我赔钱,求求你不要打我了。”青年抱着头小心翼翼哀求。
“我缺钱吗?”李明珍一脚踹在他裤裆上,接着眼睛一亮,想到个有趣的玩法,招呼狐朋狗友,“把他的衣服裤子扒光,再给他喂点伟哥。”
“哈哈哈哈,那他岂不是会翘得高高的在街上狂奔,很丑陋的吧。”
“哎唷,小子你算有福了,这可是去年刚上市的新药,很贵的哦。”
狐朋狗友顿时大笑起来,纷纷起哄称赞李明珍这个有趣的好主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热闹,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青年紧紧贴着墙壁无声的哭泣。
时至深夜,金泳建在书房看书。
“叮铃铃!叮铃铃!”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放下书拿起手机一看,是刘汉雄打来的。
“喂,汉雄,那么晚了怎么突然打给我。”金泳建和颜悦色的说道。
远在仁川的刘汉雄此时心情却是格外的沉重,叹气道:“仁川这边的贪污很严重,上到郑九远,下到搜查官每个人都不干净,他们全领着两份工资,一份是国家发的,一份是当地商人发的,官商勾结,铁板一块。”
“我对此已有预料,否则何必让你这个监察部部长去呢?”金泳建语气凝重的说道:“尽管放手去做。”
“阁下,还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说。”刘汉雄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金泳建语气不悦,“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多顾忌,有话就直接说。”
“是,我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夫人似乎也牵涉其中。”刘汉雄沉声道。
金泳建脸色一变,这个人瞬间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太太?”
“是的,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郑九远抬出了夫人来暗暗警告我。”刘汉雄说完后又试探性问了一句,“我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金泳建握着手机,脸色阴晴不定的几番变化,宛如是打翻的调色盘。
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查贪腐会查到自己老婆头上。
“先停下吧。”半响他才说道。
挂断电话,他满腔怒火的出了书房直奔客厅,看着沙发上的老婆厉声呵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你别疑神疑鬼的。”心虚的金夫人不承认。
金泳建冷冷的说道:“现在还敢死鸭子嘴硬!你是不是拿了仁川那边的钱!谁拖你下水的,许敬贤吗?”
他最先怀疑的对象就是许敬贤。
因为仁川那边有现在的境地跟许敬贤脱不了干系,而许敬贤也不难接触到他老婆,两者合一其嫌疑最大。
“你……你知道了?”听见是这件事后金夫人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跟车银赫偷情的事暴露了呢。
“你还真拿了?”听见自己老婆亲口承认,金泳建顿时是怒不可遏。
金夫人梗着脖子说道:“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拿?你当官能当一辈子不成?不趁着在职的时候捞够,等退休了就靠那点退休工资过日子吗?”
“可你不该瞒着我拿!”金泳建气急败坏,妈的,查到后面自己才是仁川贪污集团最大的靠山,关键是他还并不知情,让他是怎个气闷了得。
“阿西吧!许敬贤这个混蛋!”
“跟许部长没关系。”金夫人按照许敬贤教的把他摘出去,将责任推给郑九远,“是郑检察长找的我。”
这点也是许敬贤跟郑检察长商量好的,毕竟他都已经退休了,得罪金泳建也无所谓,但是许敬贤目前还不能让金泳建对自己心存芥蒂和不满。
听见与许敬贤无关,金泳建松了口气之余又半信半疑,坐下后咬着牙说道:“把所有的事全部告诉我!”
他不信许敬贤不知道这件事,怪不得那王八蛋没有让仁川那边为难刘汉雄,是早知道这事根本查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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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