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有将才,怎是姜师叔对手,本不足为惧。
他有一闺女名曰婵玉,擅发神石伤人,好在我师兄弟三人俱有玄功,她伤我不得。
不想商营又来了个矮子,自称土行孙,这厮道术惊奇,可在地下穿行,来去无踪。
我等曾擒他一次,却不慎让他双脚沾地逃了,当夜便来袭营,好在被逼退了。
如此三五次,非但奈何他不得,反倒受其钳制,不得片刻安歇。”
雷震子神色肃然,迅速将利害言明。
“咦,贫道自诩见识广博,怎不知天地之间有此等奇术?”
云中子双眼微眯,笑着放下茶盏。
慈航道人闻言沉默良久,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当年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演呢?
“尔等有所不知,夹龙山飞云洞门下,有一弟子恰好也唤作土行孙。”
慈航道人长舒了口气,无奈地出言。
他就不信某福德真仙不知道这事儿!
“呀,若非师兄点醒,贫道还要被蒙在鼓里。
莫非惧留孙师兄也会地行之术不成?”
云中子抬起眉毛,相当惊讶。
雷震子眸中紫电跃动,他忽然抬起头来。
“启禀师尊,土行孙曾借捆仙绳拿我,幸而有八九玄功,这才得以逃脱。”
“好贼子,这厮出身阐教正宗,怎可背叛师门投了商营?”
云中子闻言大怒,他猛地劈下一掌,砸在石桌之上。
“此等叛教求荣之辈,合该受天诛而死。”
雷震子笑容温和,语气也相当平静。
慈航道人闻言有些膈应,非常膈应!
这是做甚?杀鸡儆猴?指桑骂槐!
可他如今还是阐教门人,只能出言附和。
“此子有辱师门,断不可留。”
慈航道人神色淡然,他托着清净琉璃瓶,手指都快捏白了。
“虽说土行孙有过,可罪不至死。
毕竟是年轻人嘛,要给他犯错的机会。
何必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只闭了他的泥丸宫便是了。”
云中子慈眉善目,非常宽容。
至于土行孙失去法力后会发生什么……成年人应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师尊所言极是,可如何才能将他拿下呢?”
雷震子适时出言,提出了这个很关键的问题。
“昔日惧留孙师兄曾言,地行之术唯有指地成钢符可破……
可惜他已兵解于十绝阵,此符多半也遗失了。”
慈航道人压下心中的躁意,耐心讲解着。
“这却有些棘手,不如这般,你且将此宝取去,待他来时祭出,定可将他镇住。”
云中子心念一动,壁上石碑瞬息而出。
这座石碑乃大禹治水遗宝,不但重比五岳,而且还暗含人道功德。
即便土行孙再怎么精通地行之术,他能比上古奇兽赑屃更抗压不成?
“若有此宝,何愁擒他不得!”
雷震子见状大喜,他双手接过神碑,随即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他已打定主意,若是真拿下土行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敲两棍再说。
“你杀心太重,哪里像道门中人?
需得日夜静诵黄庭,方可修养心性。”
云中子似有所觉,于是言辞严厉地训诫道。
雷震子闻言低下头去,假装在反思。
好的,若是不慎杀了他,届时定要念念道经修身养性。
慈航道人见状有些惊惧,他还是头一次见这等天生煞星。
云中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难不成只有贫道是好脾气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