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丹胎级数的蛟龙妖炎,一时间连须弥帷幕都很难完全阻隔那种炽热感觉。
复又折返回了属于自己的那间静室之中后,楚维阳才像是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散去了身心之中的燥热后,才再与师雨亭话别。
“师妹,事情的诸般看顾,有你在,贫道甚是放心。”
闻听得此言,师雨亭遂也笑的温柔。
“师兄也珍重,外海风波无常,或顺或逆,尽都是常势常态,或许可有推波助澜,却难有逆势而为,还望师兄以存身为重,妾身在百界云舫静待师兄常来。”
话音落下时,是楚维阳轻轻地扬起了手,他的动作很是迟缓,终还是轻轻地抚上了师雨亭的脸颊。
“好,我听师妹的,一切以存身为重,放心!”
像是从甚么光滑圆润的玉面上摩挲过一样,等楚维阳的手随之落下的时候,五色遁光与须弥阵图同一时间显照,随即等五色黯灭时,楚维阳的身形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唯师雨亭怔怔的站在那里,张着嘴,好半晌似是欲言又止。
分明已经经历过更多的两相三元间的妙法修持,可是这会儿,楚维阳最为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像是直击在了师雨亭的心神之中,饶是丹胎境界修士的心境,都在这一会儿泛起层层波澜。
便像是楚维阳一样,分明已经对百楼的诸般妙法产生了某种“抗性”,但是当师雨亭将百楼的妙法融入进举手投足间足教人融化的温柔中时,往往教楚维阳难以抵抗。
好一阵,像是要羞恼一样,又像是想要笑,最后,抿着嘴时,师雨亭只是微微扬起手来,轻轻的按在了脸颊上,按在了刚刚楚维阳轻抚过的地方。
这一回,算是棋逢对手,各有胜负了。
——
宝瓶江畔,无垠旷野之中。
霎时间,清朗的天穹下,半悬空中,是五色龙相以前所未有的声势显照与流转。
连绵不竭的真龙吟啸声音之中,是张都的身形在辗转腾挪之间,愈渐的显照出昔日的蛮霸声势来,鹰视狼顾之间,有条不紊的引动着五色龙相的无上符阵变化,将五色龙相之外,那不断交缠的五行符篆明光尽数阻挡在外。
再看去时,位列五方,各有一位五行宗嫡传道子的身形玲珑而立,以篆法引五行之力,复又引着道法同出一源,遂在诸般攻伐术法显照的第一瞬间,便交织与共鸣于一处,五色兜转之间,遂浑如五行磨盘一样,将张都的身形镇压在其中。
只是如今看,这样繁浩的声势,怕是困不住真龙了!
以一敌五,张都甚至尤还占据了上风。
甚至某一瞬间再仔细观瞧去时,已经很难说,到底还是不是这五行宗的诸道子在围困张都了,更像是张都在施展着五色龙相,以无上法阵“黏住”了诸修,将他们生生拖在了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颇见得骑虎难下。
而也在这样的过程之中,张都稍稍展露出了些许惊喜的表情来。
那自镜缘仙岛之后愈渐于颓靡的气势,竟然在这种磋磨之中,像是褪去了一层锈迹一样,反而教张都这里愈渐得明亮与锐利起来。
他竟真个开始收拾好曾经道心溃灭之后的残渣,进而在这一众人的磋磨之中,重新将道心熔铸起来!
而也正此时,忽地,远空有破空声倏忽间抵至。
张都远远地遥望了一眼后,忽地一扬手,五色龙相冲霄而起的闪瞬间,便挣脱开了五行篆法的围困。
“刘玄甫!汝五行宗同门,又是在发的甚么疯?须得知道,这里是镇海道城!不是你们北疆玄门的地界!再狂?当心有天收!”
等刘玄甫抵至近前的时候,张都已然真个乘龙而去,遁往了天武道城的方向。
而刘玄甫复又环视了五人一眼。
“我师弟呢?”
闻听得此言时,五人之中,有一人开口言道。
“回禀大师兄,这皇华宗张都早先时竟与上明宫的小孟道人在一处同行,也不知这背后是有甚么波折,瞧见吾等现身,小孟道人竟不管不顾,直往外海遁去了,胡师弟不放心,遂去追小孟道人了。”
闻听得此言时,刘玄甫稍稍一怔,似是觉得有些出乎预料。
“小孟道人?上明宫的小孟道人?去探听探听,这阵子上明宫在镇海道城,都做得甚么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