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一念及此,《尸解炼形图》自灵台之上洞照幽光,将诸般繁乱的情绪尽数都镇压了去。
原地里,楚维阳不动声色的展露出笑容来,仿佛未曾觉得这血元丹酒对自身的修法能够有多少的裨益,一如早先时的数次赏赐一般,面对着那轮血焰大日,只是冷静的抱拳拱手,致以谢辞。
仿佛刚刚那个斩灭了老龙王血裔的人,并非是楚维阳一样。
更有甚者,在楚维阳能够清楚的感应到老龙王神念的悬照时,只漫不经心的将这口玉质的大瓮放入的乾坤囊中,正与早先时的诸般赏赐堆放在一起。
这本就是不容拒绝的“善意”,楚维阳所能做到的,便是竭力将跟脚继续隐藏下去,虽说世上本没有毫不漏风的墙,但能多遮掩一阵,便总能够教楚维阳多一阵喘息的时机。
也许是从楚维阳的神情之中再无从窥探到甚么细节,几乎就在楚维阳的念头落定在此处时,玉树龙王虚悬的神念也随即收拢回了血焰大日之中。
而伴随着玉树龙王这里对于楚维阳无形之中的窥探带来的压力一点点消弭了去。
楚维阳这才伴随着心神的安宁,遂一点点唤醒了刚刚潜藏在心神之中的杀念。
一如刚刚斩灭了此獠的性命之前的那一刹时一样,楚维阳冷郁的眼眸环顾向四面八方。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关乎于符阵功果的印证,反而在每一日不断的进益之中,吸引了太多的大教道子、顶尖的人族天骄修士前来琅霄峰。
此时间,再看顾向其余八峰的时候,只立时而言,至少有四峰已经彻底落入了妖族修士的掌控之中,成了他们的独角戏。
即便是在其余四峰之中,也同样有着妖族的顶尖天骄,在与人族修士相抗衡着,有胜有负,颇显得你来我往,一时难辨高下。
唯独是自己立身所在的琅霄峰,不论该算是个甚么样的跟脚因由,总归都是人族修士长久以来用势来横压妖族诸修的局面与情形。
难怪,难怪要有此獠登场,想要搅乱自己的谋局,打断自己不断有送进益的势头。
一切的因由,不过是因为琅霄峰太过于扎眼了而已。
而恰恰,自己便是始作俑者,便是琅霄峰的擂主,是教这一峰诸修尽都顶尖天骄,得以横压妖修的根源所在。
一念及此,楚维阳所展露的杀机更为凌厉。
“一而再,再而三,打搅了贫道的事机,便该有以殒命为代价的觉悟才好!至于这背后又有多少是列位的挑唆——哈!逞口舌之利算不得甚么,列位,待贫道累得胜场有周天之数,你们最好,最好还是这几峰的擂主!
彼时,贫道自有一番计较,要与诸位做过一场,以胜负而言说!”
说及此处时,哪怕数峰之间都隔着极渺远的距离,但是感应到楚维阳那冲霄而起的磅礴气机,仍旧教一众妖修感受到了那能够引动人心神情绪的诡谲力量。
正当诸妖修暗自因之而心神一颤时,原地里,楚维阳已经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回看向了近前的人群之中。
“下一位,请罢!”
——
是日,楚维阳又接连定胜两场。
唔,准确说,到夜半时,自静室内,已然是又多定胜了一场。
此时间,黄玉云床上,楚维阳正轻轻地用指尖摩挲着齐飞琼莹白如玉的肩膀,一点点抚平着她身形的颤栗。
而在楚维阳的另一只手上,则是一枚玉简被轻轻地捏起,贴靠在眉心处。
良久,楚维阳复又颇满意的轻轻颔首。
“能够一日里敲定这些,已经很是出乎贫道预料了,最后的总数,就照着周天之数的胜场去定罢,尽量全数安排在这两三日之间。
唉!到底教那孽畜打断了一回,步履一顿,声势总归是要受到影响的……”
待得楚维阳最后喟叹的气音都渐次消弭了去的时候,原地里,紧紧贴靠在楚维阳胸膛上的齐飞琼,才颇为痴缠的用光洁的额角又从楚维阳身上蹭了蹭,这才发出几如呢喃呓语般娇柔而嘶哑的声音。
“是,妾身知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