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疆,乾元剑宗,截云峰。
万仞之下,处于圣地大教一脉的幽深地宫之中。
这方才真真见得一脉底蕴的地方。
只这一处青铜地宫,森寒如冰窟,如鬼蜮,乃至于那丝丝缕缕的寒气都在半悬空中郁结,不时间流转过深蓝色的幽光。
也正此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打乱了青铜地宫内的寂静。
看去时,正是清海老道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一边饮着烈酒,一边步履蹒跚的朝着地宫的角落走去。
而在清海老道的身后,则是清河三人满是担忧的神情。
就在地宫的角落之中,一尊玄铁棺椁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借着那深蓝色的幽光看去时,隐约能够看到棺椁的四壁上浅浅雕琢的浮雕。
那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万岳。
只是这样长久的观瞧着,似乎便有浊煞的阴冷气机朝着人精气神侵蚀而来。
而原地里,清海老道满饮一口烈酒之后,反而伸出手,浑然不顾的抚摸着那些雕琢的山岳纹路。
又一扬手,将最上面一层的浮土尽都擦拭去,弥散的灰烬与尘埃之中,遂教人又看清楚了一行古篆文字——
太阴炼形玄棺!
接连不断的抚摸着,终于,某一个瞬间,清海老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地宫内的宁静。
“嘿!说起来,这是古盘王元宗的老物件!”
话音落下时,另一旁的宋清溪似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甚么,只是还未出声,便被清海老道摆摆手打断。
于是,偌大地宫里,便只剩了清海老道一人的沉闷声音。
“那一年,是清河师弟都还没拜入师门呢,我随师尊他老人家游历河源地之南,离着皇华宗山门颇近的地方。”
“也正是在那里,有古地宫因坍塌而现世,显出这么三口棺椁来,说是棺椁,实则是传承着《太阴炼形》秘法的古器。”
“有这口玄棺在,哪怕是一身法力并不炼煞的人,哪怕是不会太阴炼形秘法的人,也能够借此棺椁来被动的修持秘法。”
“当时,三口棺椁,皇华宗抢走两口,我与师尊合力,抢走了这一口。”
“可许多事情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先是大师伯,想着以太阴炼形来调和道果阴阳,以全乾坤,一剑开天……”
“再然后,是三师叔……最后,是师尊……”
“那会儿你们都还小,说起来,你们身上的道法,也该有泰半,是老夫代师传授……”
“说这句,是想着教你们仨哪怕只是念着这个,也不要太恨师兄我……”
“如今,也轮到我了!”
“被人彻底打烂的面皮,方才看清楚,在这生死面前,本也没那么多值得讲究的事情。”
“时也!命也!”
“唉——”
——
灵浮岛,地宫之西,耳室中。
楚维阳煅烧炼金熔成一口棺椁,那其上或深或浅的纹路,将戊己篆纹烙印篆刻,彼此间气机交织而成符阵。
而在棺椁的内里,则蕴养着那道太白辛金灵铁矿脉。
矿脉不似早先时那般袖珍,可是蕴养在这口炼金棺椁之中,仍旧保持着那种菁英凝炼的状态。
经了早先时在浊阴镔铁矿脉上的试验,楚维阳也在一开始便细微的调整好了符阵的细节。
不时间,便会有一点灵光跃起,然后没入被横放在棺椁上面正中央处的法剑之中。
与此同时,也亦有同样的第二道灵光跃起,直飞出耳室,然后跃入煞池之内,溃散成最为精纯的辛金煞气。
做罢这些,楚维阳复又一步踏上了莲法台,趺坐入定的闪瞬,便是海量的煞气被鼻息所吞噬。
——
要得谷神长不死,须凭玄牝立根基。
真精既返黄金室,一颗灵光永不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