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闪瞬间,都有着点点元气宝药随着妖兽血煞本身一同被淬炼成纯粹的灵光,然后在水火的呼啸之中,半数反本溯源而去,半数生息演化而去。
倘若说化形大妖级数的妖兽血煞气息的冲刷,是叫水火法力在洗炼之中,愈发浑浑了底蕴,深种根性之后,乃是于《演灵咒》之道的深耕的话;这些元气宝药的炼化,则是在拓宽,拓宽演灵咒原本的极限,在道与法的桎梏范围之内,将之可以容纳的底蕴范畴进行着拓宽。
因是,于浩渺之上愈见浩渺,于浑厚之中更见浑厚。
如是浩浩声势,遂也是第一次,教楚维阳在长久的感受到了饱腹感觉之后,竟然更进一步拥有了些胀与撑的感觉。
可是这并非是真正的吃食,这是楚维阳在修持《五脏食气精诀》,不论是五脏轮转,还是能胃囊丹鼎,实则所有进食的感觉,都会印证到修法的变化上来。
而与之所印证的,则是伴随着那一缕妖兽血煞之力的炼化,那愈演愈烈的水火之力愈发磅礴,其浩浩声势终于在某一瞬间,似是教胃囊丹鼎抵至了极限,抵至了炼气期修法的极限。
可极限之上跃出藩篱,对于修法来说,只是又一度蜕变与升华,可胃囊丹鼎却是人身之器,无法有那般轻易的跃出藩篱。
于是,在这般长久的磋磨之中,终于在某一瞬间,伴随着一道微不可查的破裂声响起。
霎时间,楚维阳的脸色一白,便有剧烈的痛楚直抵天顶去,再看去时,却是在水火的膨胀之中,终于在胃囊丹鼎上冲刷开了一道极细微的裂纹。
几乎同一时间,四肢百骸之中磅礴的气血与丹田内浑厚的法力便皆尽倾巢而出,要朝着胃囊丹鼎而去,将创伤处弥合。
那痛楚本身不值得甚么,只是一道裂纹,其本身不过是道外伤而已。
但倘若是任其蔓延下去,真个到了伤势无法挽回的地步,反向影响到了那缕妖兽血煞的炼化,彼时便好似是岩浆在脏腑内乱窜,最后能救回性命来便已经是侥天之幸。
一念及此,楚维阳也罕见的急迫起来。
可正此时,不等楚维阳通身的气血与法力汇聚而来,胃囊丹鼎之中,那在水火的炼化之中不断淬炼出来的紫色元气宝药,忽地有泰半在这一刻被炼化成纯粹的木相灵光之后,却未曾被水火炼化。
法力之中有真灵坐镇,此刻竟牵引着那木相灵光的洪流,朝着胃囊丹鼎的裂纹处灌涌而去。
霎时间,在这灼热的胃囊丹鼎之中,随着那木相灵光的融入,楚维阳竟无端的感觉到了一股清凉溪流的流淌。
伤势从来不是伤势本身,而是要将胃囊丹鼎的弥合视作一个整体,而胃囊丹鼎身为人身之器,亦不可孤立使之,以修法而论,则与五脏同处脉轮之中,为玄冥丹鼎义理一以贯之。
这甚至不是纯粹的用木相灵光来愈合伤口!
那是化形大妖级数,金丹级数的木相灵光!
只霎时间,楚维阳只觉得恍惚间便要生发出错觉来,那原本丹鼎内里愈显得拥挤的水火之力,竟然在这一刻变得宽敞且满有余裕起来。
可是水火之力并未曾缩水。
甚至在这一息息间的变化里,仍旧在持续不断地膨胀着。
那是木相灵光带来的蜕变与升华,在润物细无声的滋润与蕴养之中,教胃囊丹鼎跃出了原本炼气期境界的藩篱。
而与此同时,随着胃囊丹鼎的蜕变,那同样的濯濯清流流淌在了五脏脉轮之中,于是,楚维阳的道躯之内,第一次,在浊煞淤积之外,有了真正的净土——
乃至于最五脏脉轮的最细微处,乃至于那经络都未曾蔓延到的地方,除却熔炼入气血与法力之中的煞炁之外,任何淤积的浊煞都尽数被拔除,甚至原本沉积在五脏脉轮之中的一部分药力都被木相灵光所激发。
于是,泥丸宫内,楚维阳的心神紧守在灵台上,几乎是如痴如醉的观瞧着《尸解炼形图》的变化,观瞧着那坐镇于五方的五岳高山,那嶙峋的山岩,那万仞的绝壁,那拔地而起直入云霄的巍峨雄山,尽都被代表着蓬勃生机的葱翠绿色所覆盖和笼罩。
这生机在五方山岳之中深深地扎下了根来,乃至于随着那葱翠生发在山脚处,似乎更有要朝着晦暗的大地蔓延。
不再是以往时那般的若隐若现、忽有忽无,而是真正的蓬勃生长,狂野烂漫!
至于水火真灵的蜕变与升华?那几乎已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是自然而然之间,有鼎中烹得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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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