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诸修依循着那楚维阳渐渐消弭的身形幻影的气息,直直的追溯向南疆净照斋的山门的时候,正隔空看到那山顶的道宫之中,属于无上法阵的明光冲霄而起,引来层云雾霭将山顶道宫遮掩的道法禁制变化。
进而,在左近之处,则是玄河道人的至交好友第五磬的身形显照,进而以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主动的引动了净照斋这一圣地大教的护山大阵,好像是要以这样的姿态来表示净照斋对于玄河道人继续闭关静修,不欲经受打扰的支持。
而也正是在洞见了这样的场景画面之后,那追溯而来的一道道目光,才在相继展露出“遗憾”这一情绪之后,渐渐地褪去了目光。
道宫之内。
伴随着玉蛇接连跃出藩篱的欢悦嗡鸣声音,灵宠仍旧化成妖形而缠绕在道人的手臂上;进而则是在这一过程之中,感受到那同源而出的广博道韵,进而在《血华经》的道法神韵的牵引之下,“侥幸”的从痛苦的折磨之中以最为的速度挣脱与清醒,并且完成了二炼的宫纨竹,在手捧着书经原本,如痴如醉的翻阅着《血华经》。
进而,当相继遮掩的法阵符箓的灵光的横贯在道宫之外的天地之间,将道宫之内外彻底隔绝之后,楚维阳脑后的镜轮之中,这才在倏忽间的兜转里,消弭去了那九色玉华。
取而代之显照的,则是那卷鎏金色的《道衡图》,进而道图兜转的顷刻间,《须弥符阵》显照,在化作灰芒垂落的顷刻间,再看去时,原地里,浑无有了楚维阳、玉蛇以及宫纨竹的身形。
——
灵浮道场,楚维阳身形显照的顷刻间,便已经在第一瞬间,被漫天的丰沛须弥之力与灵韵汇聚成的甘霖所淹没。
而这一闪瞬间,源自于那灵韵甘霖与丰沛须弥之力之中一切与往昔西土时经历的不同之处,都从那何处的细节微末支持的变化,使得楚维阳对于这一番须弥壁垒的延展,在第一瞬间便有了源自于道与法层面的截然不同的触感。
那远不仅仅是与诸修的神元相互牵系着所隔空洞照的那些,毕竟,哪怕同样是源于对须弥与堪舆之道浑一的感触,但是诸修所观照与感悟的,尽都趋近于己身之道法,未能尽全貌而有所偏颇。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比拟着上一次西土须弥壁垒折叠更上层楼,真正蜕变与升华之后的天地惊变!
这其中有着楚维阳故意将那一道狭长的纹路设计成蜿蜒崎岖痕迹的缘故,也有着接连两道须弥碎片相互重叠的须弥风暴本身的质变。
而这一切的归咎于微末细节之中的体悟,都能够使得楚维阳从中归纳与梳理出更多道法层面的收获与经验,并且这些沉淀出来的底蕴,道人觉得尽皆能够运用到那南疆的布置之中去。
甚至,这顷刻间,便已经有了某种朦胧模糊的图景,似是要从楚维阳的思感与念头之中勾勒出大略的轮廓来。
而这一刻,对于这些无端诞生的感触,楚维阳并未曾真个深入追索而去,但也未曾将这些思感与念头相继斩断,他仅只是任由这些驳杂的思绪在那朦胧模糊的图景之上信马由缰的肆意徜徉着。
而道人真正的思感与念头,则伴随着楚维阳的身形一步跃至百界云舫之上,进而在诸修的环绕与辅佐之下,以己身磅礴的心念与丰沛的修为法力,相继将那悬照的符阵本身纳入己身的掌控之中去。
只是这一次,伴随着楚维阳将两道符阵相继纳入己身掌控之中,但是诸修的道法之运转却未曾从中剥离开来,更相反,这一刻,诸修的道法气韵几乎毫无滞涩的与楚维阳的道法气韵相互融会贯通在了一起,那种诸法于侧旁辅助的状态遂得以长久地维持。
于是,这顷刻间,便像是两道须弥风暴的相互叠加所引动的蜕变与升华一样,楚维阳借由着符阵对于这须弥风暴本身,以及对于这场天地惊变的感触,也前所未有的真切与明晰起来。
而也正是借由着这样的顺畅感触本身,哪怕是那虚无的裂痕还有毁灭之力化成的大幕也未曾真个阻隔住楚维阳的观照。
进而,在道人所洞见的惊变之全貌之中,楚维阳所看到的,是哪怕月华禅师而今再度隔空映照来那一束月华,也未曾再像是西土时的那次一样,顷刻间便将这场风暴的蔓延与毁灭气韵本身尽都消弭。
事实上,这一次哪怕在更甚的月华洪流的灌涌之下,不论是那毁灭的自然伟力显照,还是那不断朝着外围更进一步蔓延去的风暴本身,都仅只是做到了一定的缓解。
变化本身却仍旧存在着,并且依照着气息的显照,很显然还要如是持续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这样的隔空观照并未持续太长时间,毕竟那远空之际悬照着的是掌握《玉册》的月华禅师,楚维阳唯恐禅师能够因此而在这汹汹风暴之中感应到甚么道法的气息。
因而在洞见全貌之后,楚维阳便旋即将一切心神收束,回返到了这两道符阵的详细感触上来,真切体悟着己身道场洞天的进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