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一瞬间,五色灵光显照的闪瞬间,楚维阳身融五行之中,只倏忽间,便凌空横渡过了战场,当灵光再兜转的时候,楚维阳的身形由虚转实,复又立身在了宗老的左近之处。
此时间,这一老一少,便这样四目相对着,尽皆满怀着感怀的神情,无声息的喟叹里,竟无一人开口言说些甚么。
这已经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度逢面。
只是,从昔日里的灵丘山,再到今日的悬世长垣之前。
楚维阳已经走过了一条世人所无法想象的艰难之路。
宗老的身形便浑似是一个标的,一个足够教楚维阳以“蓦然回首”的姿态去感怀这一切的标的。
甚至某种程度上而言,宗老这个标的明晰的程度,甚至还要远远地胜过宋清溪。
毕竟,楚维阳未曾在昔日的镇魔窟中真切的见过宋清溪的身形。
这是陌生的再相逢。
而也正在这种岁月光阴这种的感慨,渐渐变成两位地师一脉宗师的气韵相互显照的时候,忽地,侧旁的左近之处,一童子稚嫩却显老相的声音忽地传出。
“我……我师妹……”
话音刚刚传出的闪瞬间,便是宗老陡然间暴怒,以再度满蕴杀机的目光看向了清泉道人。
那稚嫩的声音陡然间有所低沉。
可是紧接着,清泉道人尤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言说道。
“还有……那剑道……那真形……昔年的因果,吾剑宗唯愿了结!愿意弥补……”
不同于宗老,楚维阳初时未曾动怒,只是同样偏头看向了清泉道人的方向。
“剑宗的大修士?”
而今的楚维阳,已经有着不口称前辈的资格。
他是此间最为特殊的那个丹胎境界的修士。
“是,贫道……”
“楚某与剑宗门人没甚么好说的,难不成你也有甚么忙需得要楚某来帮一帮?也有道果遗落在外?真灵也自个儿劈成了两半?也想着自己杀了自己?”
“这……”
“没有这些,贫道与你们有甚么好谈的!滚——”
而真正配合着楚维阳这一道声威,霎时间,已经不仅仅是宗老一人,只闪瞬间,不少金丹境界大修士那不怀好意的气韵,便已经隔空锚定了清泉道人这里。
他们不介意以“法不责众”的方式在闪瞬间出手,博取些许楚维阳的好感。
这些尽皆是尚还未曾交易到那真形图道法的修士。
只凭着法脉之祖的身份,不仅仅是丹胎境界,楚维阳是此间真正可以依仗着“面子”行事最为肆意的那个特殊的修士。
于是,终是不敢再有甚么言语,面对着这样的声威,几乎顷刻间,清泉道人便被闪瞬间惊走。
而也正此时,楚维阳方才神情略显得恭敬的看向了面前的宗老。
很多叙旧的话,实则已经在重逢的瞬间便已经归于无言。
于是,这一翻手之间,楚维阳的手中遂捏着一沓闪烁着灵光的传承玉简。
“前辈,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因而法统传续之中,贫道当有兴吾地师一脉的职责,这是晚辈无意间偶得的古之地师一脉无上篆法与修法,还有地师一脉的真形图录,恳请前辈予以观照,予以指点。”
轻飘飘的一番话,可是洞见了早先时楚维阳施展地师手段景象的宗老,却明白这些到底意味着甚么。
宗老定定地看着那一沓玉简,短暂的沉默之后,忽地展露出笑容来。
“昔日与你传法,小友,老夫是真真想找人传续衣钵的,未料想……”
于是,楚维阳遂也同样露出了笑容来。
“这因果间一饮一啄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明白呢?”
闻言,宗老笑的更甚,迎着诸修甚是羡慕的目光,宗老终是接过了那一沓玉简。
“也好,也好!那老夫便收下!”
——
与此同时,外海,极深处。
身着百法袍,这电光石火之间,萧郁罗正自厚重层云之中飞遁去,不敢有分毫的停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