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入丹胎变成丹胎九炼,尚还在他们的思绪得以运转的范畴之内,因而极尽于惊诧。
而如今,鎏金神华出现在他的身上,反而像是远远地跃出了思绪的藩篱,遂因而连惊诧都不存,磅礴的思感与念头之中,只有这纯粹的空白,因为空白而徜徉着的无垠的麻木。
而伴随着鎏金神华的显照,几乎同一时间,一道真正兼具虚实的门扉,就这样从楚维阳那功果光晕之中显照而出。
门扉洞开的顷刻间,楚维阳忽地踏罡步斗,于凌空之际,似是踩在了虚浮的石阶上面,伴随着身形的兜转,复又猛然间身形拔高开来。
可是伴随着楚维阳的身形变化,那原本应该悬照在楚维阳的脑后,伴随着道人的身形变幻而一同变幻的虚幻光晕,反而在鎏金神华与许是门扉显照的闪瞬间,便悬停在了原地。
于是,这顷刻间楚维阳的身形拔高,反而浑似是道人的身形在兜转着,直往那门扉之中缥缈而去一般。
说来甚是奇诡,那门扉甚至还没有楚维阳的脸庞大呢。
可是这一闪瞬间,某种形而上领域的意境,似是伴随着门扉的洞开,而若有若无的弥漫开来。
有无,大小之间的奇诡变化得以映照于现世。
于是,只一阵风轻轻的吹拂过去时,楚维阳的身形乘着一道骤然涌现的云雾,倏忽间,竟真个乘风而去,倏忽间鸿飞冥冥,跃入了那道门扉之中。
而那门扉本身,此时间洞开着,分明窄小,却似是一方无垠世界的通衢门户。
于是,下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沛然神华从中洞照,再看去时,竟像是楚维阳倏忽间乘风而去,倏忽间复又御光而归。
可是诸修仔细看去时,忽然瞧的真切。
那并不是楚维阳。
浑似是昔日里琳琅诸洞天之内,楚维阳所面对的试炼之灵光一样。
沐浴着鎏金神华,一道身形轮廓,从朦胧的灵光陡然间由虚转实,海量的天地元气朝着其身形灌涌而去的顷刻间。
再看去时,一少年从中走出,身披一身明黄银白二色华服,华服上篆刻以二十四剑章,法袍边沿处,以玄红二色锁边,仔细看去时,二色交错,层层叠叠浑如龙鳞纹路也似。
而真正引人注目的,则是那少年的脑后,明黄圆轮显照,内中一卷道图沉浮不说,更有着同样的虚实门扉洞开,此时间鎏金神华从中倾斜而出,教童子沐浴,而今看去时,更似是圆融道果也似。
“贫道道童子是也,特来与道友做过一场!”
而话音落下时,不等道童子此刻满是灵光跃动,朝着宋清溪那里一步迈出。
几乎同一时间,复有两道相同的灵光从中显照。
历经着几乎浑无分毫区别的变化,陡然间,一道身形先一步凝实而出,其人作中年人外象,显照时,身披五色彩衣,一手托举着山河簋,玄色的如瀑长发更是被一枚五彩金针挽起。
“贫道道衡子是也,特来与道友做过一场!”
在话音落下时,最后一道身形遂也从鎏金神华之中显照而出,其人作老朽之楚维阳外象,显照时,身披灰色道袍,其法袍颜色渐变,肩膀处尚是灰黑颜色,至于衣袍下摆处时,已然变成了深邃的玄色。
此刻,老者拄着一面金红幡旗,眉宇间,是通幽符阵的蝌蚪文字相互交缠成回环,复又凝聚成为法印。
“老夫道周子是也,特来与道友做过一场!”
一身隐没而三身显照。
自同样的光晕门扉之中或进或出,诸修观照去时,本身便极易产生着某种牵系。
进而,当楚维阳昔年时常惯用如交叠龙鳞,如地师幡旗,如五行毒煞之类的细节相继映照时。
一切便已经不言而喻。
再考量到刚刚那种大小间倒转的形而上的气机,还有着一道道身形虚实间的变化。
只顷刻间,如上明宫掌教大修士这般的存在,不禁将手拢在袖袍之中,轻轻地摩挲着那传承玉简。
原来,这才是真正法脉之祖现身说法,印证着这真形道途于世间真正的极限么?
而也正此时。
轰——!
许是诸修气机交织,改易天象引动了“反噬”。
翻卷的层云之中,轰隆的雷霆贯穿层云。
几乎同一时间,道衡子与道周子一左一右,遥遥将宋清溪洞照在其中。
而少年道童子遂直直蹈空步虚而去。
“宋道友,这是贫道炼化的道果,这是贫道炼化的剑意,你用贫道的东西,来对付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