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而言,九成九该是圆融而无漏的道法,不会有分毫不谐,可是维阳,这等修法终归是古往今来唯一,便纵然是其根由,那一道道真形图,也只是被圣宗先贤用以试炼,磋磨后辈,未必真个曾演绎为修持之道法。
好似是要有着更为磅礴的活力从楚维阳的身形之中因之而焕发。
这修法终归是要修持的,既然如此,许是再没有比今日的天时更为契合的了。
“那么最好,玉脂奴,你还是期待着我没这一番波折罢了,毕竟道法若是再不成,岂非这么久的苦心尽都做了无用功?至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是非得在天火之中走过一遍才可以……”
这好似是昔年曾经饱受煞气侵蚀而留下的后遗症一般,楚维阳甚至在筑基境界之所以将道法功果打磨的那样圆融无漏,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便是为得将内外周天单方面的隔绝,以尽全力的教自身内周天生息,不受外力掌控。
说来两人几乎是前后脚的境遇,楚维阳昔年自镇魔窟中逃出生天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淳于芷正遭逢着自己生死间截然不同境遇的时候。
心境更进一步的被触动,而也正此时,楚维阳几乎感受到了那种春时雷炁的蓬勃,要无法克制朝着楚维阳的道躯灌涌而去。
动静相宜,形神皆妙。
毕竟,诚如淳于芷所言,再是好模样,楚维阳面对着这陌生的道与法,也是切实忧虑过其有可能存在的不谐。
便像是《四时剑》的修法,本也应该依循四时而演变一样。
楚维阳分明才是修为孱弱的那个,可是此刻,面对着一位金丹境界大修士,他那喑哑的声音之中,竟然传递出了某种纯粹的关切。
“处理?”
道人的声音方才响起。
但这从道法的义理上,实则是说不通的。
而仔细感应着那太阴雷霆篆纹的真形图与自身道躯相熔炼为一的和谐过程。
甚至,冥冥之中,因为着这原本春雷的触动,当雷炁的震颤感觉传递到楚维阳精气神三元之中的出手,楚维阳更在因为着同样韵律的交织与共鸣,在一点点的引动着四面八方徜徉天地之间的春时雷炁,准备以其内蕴之生机造化,推动自身踏足这真正参悟出好模样来的真形图。
到底也是真正遭逢过那参合三元的修法,而且是这茫茫人世之中,如今唯一教楚维阳惜败的高卓存在,淳于芷自然明白楚维阳的言外之意,因而也只是笑着翻了个白眼,浑没有接过楚维阳的话茬。
至少,他开始尝试着,不再抗拒这种四时变化的内外周天之交感。
也正因此,那连绵的轰隆雷声之中,春雷所激发的生机与活力,也好似是随之一同,在震颤着诸脉的同时,震颤在了楚维阳的精气神三元之间。
等楚维阳仰头看去时,那缭绕的凤凰天火之中,已然是淳于芷身披着绛红大袍,赤足凌空而立的身形。
而随着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说过之后,楚维阳也真个无端的松弛下了最后的心境来。
她似是已经听到了楚维阳那一声喟叹的感慨,而今看向楚维阳这里,脸上竟然展露出了几乎一般无二的复杂神情。
那无声息的极尽复杂的心绪感慨之变化中,楚维阳好似是经历了某种心境的洗炼。
许是触动了心境的缘故,楚维阳今日的感慨尤其之多,他自觉的直至今日有着这样的修法,自己才算是真正走在了丹胎境界的修途上。
楚维阳浑似是借着这一步,达成了某种自己与自己的和解,某种自己与过去的和解,某种自己与天地的和解。
这还是第一回,见淳于芷这般面皮薄的人,这样大着胆子说话。
“巩固根基而已,不是一朝顿悟,也不是参道演法,未必有那样严苛的闭关之规制,今日不过是被诸般触动而已,仍旧还有些许的收尾,待得处理好今日诸般事宜之后再去着手养炼也不迟。”
甚至追根溯源,那一日里镇魔窟地动山摇,再到灵丘山边沿处跻身法剑之中。
这同样也源自于此前长久时间所参悟的太阴雷法之真形图。
“早先时你将诸般篆法填入乾坤法炉之中的时候,便就已经触动了我的道果之力,这一道道古昔年时的篆法,如何能够不牵动我心神?自然而然,也算是洞见了那太阴雷法真形图的好模样。
原地里,楚维阳缓缓地咧开了嘴。
也正因此,这完整的四时变化之中的沧桑感慨,几乎是在将两人的心神共同贯穿。
没有甚么惊世的变化,但是一切的翻天覆地的演变却尽皆显照在楚维阳的内周天中。
要知道,这凤凰天火并不能完全视之为淳于芷的法焰,这同样是淳于芷的道果显照。
还是有那么极微茫的可能,你修持此法时,要遭遇些许不谐的。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挑了挑眉头。
无法言喻的道与法所带来的欢喜,教他那清朗的笑声,几乎与雷霆的轰鸣交叠在了一起。
“哈——哈——哈——!”
“此道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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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